军心。惟加倍警戒,以防其异。”

    信陵君道:“大夫之命,正与议合。仲岳先生亦道,韩援未至,秦军未败,此诚劳心费神之时也。”

    尉僚道:“仲岳先生卓见。微贱深恐众士操劳一月,一旦遇援,尽失战心,为敌所乘。适入府时,见众士行伍严整。足见公子御下有方,遇变不乱。”

    信陵君道:“此皆诸先生所赐,孤何其有哉!韩援事出意外,尉老必有以教我。”

    尉僚道:“微庶何敢。未知诸先生何计?”

    仲岳先生道:“正未有计也。”

    尉僚道:“韩人素贪小利,而昧于大义。秦魏相持,两不相下,各自力疲;韩乃以久逸之兵,乘我之劳,以求厚赂。似亦有之。”

    信陵君道:“王已许五城,焉得复加!”

    尉僚道:“若与秦和议已成,韩得其城否?”

    信陵君道:“未也。”

    尉僚道:“若与秦和议已成,韩复得其粮秣否?”

    信陵君道:“未也。”

    尉僚道:“若与秦和议已成,韩复援魏,韩得其城否?复得其粮秣否?”

    这一句的确把信陵君以下都给问住了。如果魏与秦谈妥了和议条件,秦人撤军;而这时韩人相援,许给韩王的救援条件还要不要遵守?如果遵守,那不是拿魏当冤大头吗!

    信陵君道:“尉老必有所教者!”

    尉僚道:“华阳当韩魏之要冲。若华阳得守,韩必不能进,则魏之进退,犹有余裕也。”

    信陵君惊道:“吾军坚守华阳?”

    尉僚道:“然也。若和议成,秦人自退,韩人索城,公子当谨守华阳不使进也。则魏可折冲于樽俎之间矣!若华阳失守,韩入魏境,直指大梁,魏必予取予求,不敢拒也。”

    信陵君感到压力山大,道:“尉老之言,亦大梁尉之意乎?”

    尉僚道:“此微庶一得之见,未与人言,自非敝主之意。”

    信陵君道:“若秦人退走,吾军自散,何得而据城而拒韩军?”

    尉僚道:“是故有赖于公子,严整部伍,勿令散也。”

    信陵君哭笑不得,再问道:“吾华阳之粮秣,皆取于郑。据华阳以拒韩,粮秣何支?”

    尉僚道:“据城而拒韩军,勿需久持,但三五日若十余日足矣!许以重赏,临以重刑,必无碍也。”

    仲岳先生问道:“尉老亦献策与大夫,大夫何言?”

    尉僚道:“大夫但言,军国大事,一任王命而已。”

    仲岳先生复问道:“梁尉公子何意?”

    梁尉公子涨红了脸,吃吃道:“尉老之意,必有可取……小子无能,无以为也。”

    尉僚道:“临敌变阵,诚所难也。惟国之安危所在,愿公子察之!”

    信陵君道:“尉老之意,孤深领。若韩人为援,欲不劳而得魏城,理当御之。大夫之命,孤已知之。可传于三司,令各为备。”

    尉僚好像对于没有说服信陵君有些不快,替梁尉公子答道:“公子正要巡视各营,可就便告之。”

    信陵君看向梁尉公子,梁尉公子道:“尉老之言是也。不敢劳公子及先生……”

    张辄打断道:“公子何出此言!三司入城听令,理所当也。臣等为使,分所为也。何劳之有!”也不待分说,站起来直接走出堂外,召来几名门客,交待几句,几名门客迅速离开。

    张辄返回来道:“臣已请三司入城,公子与尉老可稍待。”

    尉僚益发局促不安。张辄为缓解气氛,道:“尉老思虑周全,必利国家。可详言其计,以明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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