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侧翼的武卒列阵于这支部队身后百步以外。这支部队的存在本身,就对攻击第一道防线的秦军构成威胁。而按计划,他们应该在秦军进攻主阵地时,从侧翼发起进攻。

    但一直到太阳爬到头顶,也没有等到秦军。就在信陵君一行坐得昏昏欲睡时,一声钟响,中军传来回营的信号。

    后军派出两营,但前军只给他们扎了一个营寨,还是个草草地用树枝堆成的营寨,司空和司胜一商量,干脆把那个半圈留给车队,两营武卒都不入营,就在营寨的外围,插四支戟划个范围,就当营了。安营毕,两营都派出了斥侯。

    前军和中军的军使先后来到营中,报告说,根据斥侯探查,秦军今天到现在根本没有拔营的意思。

    信陵君十分恼火,他好不容易求告到了前线,就想亲眼看一看打仗是怎么回事,但偏偏是今天,秦军不出兵。

    回营后,信陵君的门客们依然按照三伙分开休息。车兵一伙,十名御手要照看马匹,车右们(除信陵君本人外)维护车乘,车左们则围在信陵君身边,讨论今天的军事。

    张辄道:“秦人首日,浅攻辄止;次日,但阵不战;今则不阵不战。奈何?”

    曹先生道:“必也闻君上出阵,而生畏惧。”这虽然是句笑谈,但却引得大家一片叫好,纷纷言是。

    信陵君道:“秦人进退难料,吾当奈何?”

    郭先生道:“必也密潜敌营,探其虚实,方可言兵。”

    张辄道:“臣愿再入启封,以探其虚实。”

    郭先生道:“先生有何妙策?”

    张辄道:“臣以为,吾军为秦偏师所扼,进退两难。盍直入启封,多方侵扰。本前日就要出城,为秦人所阻。现秦欲战不战,欲退不退,空耗吾军。若不以奇制之,必为所制。”

    郭先生道:“臣所惑者,此地离启封甚远,军粮何备?臣愿密探其粮道,就便而袭之。秦人必退。”

    信陵君道:“孤欲往军中,面见大夫,可乎?”

    张辄道:“可矣。此处由臣及二司处置,君其勿虑。臣观秦人,今日必不至,君上可乘间与大夫共谋大计。”

    信陵君道:“得无违其令乎?”

    张辄道:“无违。何者?将军至此,非令也;离此而他往,无违也。愿勿虑也。”

    信陵君道:“愿附郭先生后。”

    张辄道:“君为郭先生车右,必也郭先生同往!然孤乘难为,愿请另乘为羽翼。臣以为,毋、高二先生,胆大心细,谙于御射,可以为卫。”

    信陵君还是推辞,张辄道:“不可忽也。愿以听。”

    毋、高二先生立即起身道:“愿相随也。”见二人答应,信陵君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乘车拉过来,各乘所属的步卒门客自然也跟在后面,隆隆地向主将旗所在而去。

    自从战起,晋鄙大夫就移到前军坐镇。这倒也方便了信陵君。三乘车出营后不多久,就进入了前军主营。验过节符,通报进去。晋鄙急忙迎出来,前军将也匆匆地跟在后面。把信陵君等九名车兵迎到帐中,三十名步卒安顿在帐外,车乘由营卒接过照顾。

    入帐后,前军将的门客们,连同箫间,已经站在帐外迎候。前军将不敢让自己的门客跟进去,只让他们在帐外侍候,于是帐内只除了信陵君及其八名门客,就只剩下晋鄙和前军将。

    晋鄙见无他人,埋怨道:“君上何出,亲历险地?邂逅有失,臣百死莫赎!”

    信陵君道:“孤欲潜观秦军之状,故出此不得已也。今秦人不出,奈何?”

    晋鄙道:“时方正午,未必其不出也。臣所虑者,秦待吾懈,突然出阵,击吾惰归。令诸卒归营者,但养其气耳,不敢懈也。”

    信陵君问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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