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伏草莽,犹为短褐。”

    曾季一笑道:“弟本楚人,南蛮也,披发左衽,不与中国之号谥。士与非士,非所闻也。然则故楚西通巫巴,复有鱼盐之饶,商贾天下,非止一日也。今楚王复居陈故地,以商贾为业。以兄计之,为利耶?为义耶?”

    张辄失惊道:“楚王亦资其粮乎?”

    曾季道:“非为资秦也,取秦利也。今南有楚,北有魏,西有韩,天下其半朝夕负粮以图秦利,秦十万之众,岂有绝食之日?兄其早为之图,以力破之可也,以计走之可也。万不能养痈为患。”

    张辄道:“兄既出此言,必有以教我。”

    曾季道:“弟但奉兄巡哨启封,或有可乘,则兄立不世之功,弟亦有与焉!邂逅不如意,暂与秦和,亦可走之。”

    张辄敏感地问道:“与秦和奈何?”

    曾季嘻嘻一笑,道:“此庙堂之事,非弟草莽所能知也。弟,偏敝小人也,但可喻于利,而不知其义也。”

    张辄也哈哈一笑,道:“兄真快人也。闻敝邑大夫已往郑国,盖说韩也。所谓‘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也!’”

    曾季扑哧笑道:“兄亦为义所蔽也。唐叔之烹也,亦绝技也,奈无肉何!虽有盐梅之会,又何美哉?”

    张辄也笑道:“虽无肉,亦足一饱。”

    曾季道:“礼成而退,兄尽一饱,何其俗也!”两人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