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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走过来,见馆驿大门未闭,张辄故做张荒道:“馆舍有人乎?”

    那个猥琐的人站起来道:“勿寻也,驿卒皆为秦人所害。”猛然见了郭仲谨,吃惊道:“敢……敢是郭君?”

    郭仲谨不防有人认出自己,想起自己在这里留驻非止一日,有人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他也正常。事出突然,无法与其他人沟通,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应道:“正是郭某,恕某眼低,敢问贵处何氏?”

    那人道:“贱曾氏,行三。因来往此间,偶见郭君,认不真切,故相询耳。”

    张辄接口道:“既是故人,当知馆舍为何门户洞开。”

    曾季道:“公子何人,与郭君同行?”

    郭仲谨喝道:“公子身份岂是汝等能知。但答话耳!”

    曾季明显有些疑惑,但不敢顶撞,道:“不劳公子动问,郭君自知。秦人自此过,焉能弃馆舍而不顾。自为秦人所破。非关他人。”

    张辄道:“现馆舍内有何人?”

    曾季道:“秦人过后,馆舍已空,焉有人?”

    张辄道:“如此,且入馆中。”

    曾季道:“馆舍乃公府,无请自入,非偷即盗。”

    张辄道:“现有郭君在,郭君,驿卒也,与之同入何妨。”

    郭仲谨道:“谨奉公子命。”转向曾季道:“公子有请,但随吾等进入。”

    曾季连忙介绍唐叔道:“此人欲到此觅些小工,混些衣食,方才到此。”

    张辄忍着笑,故做不识,道:“如此,且同入。”

    曾季看明白了,郭仲谨虽然是馆驿的驿卒,在这馆驿荒废时,几乎可以算是馆驿的主人,但他却是这三人中地位最低的:那位公子最为尊贵,这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穿着士子服;旁边一人岁数较大,相貌与郭仲谨相似,当是郭君的父兄行。他不敢怠慢,低着头,小心跟在三人的后面,又悄悄地招呼唐叔跟上。张辄暗暗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心里怎么也不能把这个低眉顺目、心地善良的质朴人,与好勇斗剑的侠士相联系。——难道是那位乡老说错了?这人形容猥琐、瘦小,似手无缚鸡之力,双目无神,畏畏缩缩,斗剑?好勇?只怕连调皮捣蛋都不会吧!

    想到这儿,走在前面的张辄,突然转过身来,问道:“敢问君之剑藏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