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得给个说法,要不我就带着你去厂领导面前分辨分辨!”

    蔡父是厂里的总工程师,厂领导见了也得给几分面子,她就不信,这女人在领导面前还敢这么嚣张。

    王胜利缩到一边儿,原本以为自己的打算落空了,正后悔呢,听着蔡婉清的话,突然兴奋起来。

    不等众人反应,一屁股坐在地上,臊眉搭眼地抹眼泪。

    嘴上还不住的念叨:“我们家玉珂就是恶心想吐,本来让吕大夫开点药吃就能好,结果中午去了医务室,吃了你开的药,这就进医院了,我找谁要说法去啊!

    我们两口子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这点儿工资过活了,现在人住院了,没个十天八天的上不了班,这个月的工资剩不下仨瓜两枣的,下个月我们一家老小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这话戳中不少人的心,都是拼命养家糊口的人,平常病都不敢生,就怕下个月没招没落的。

    现在住院十来天,工资少了三分之一,下个月的日子确实会不好过。

    “小于大夫,实在不行就赔钱吧,人家日子也不好过。”

    “就是,你家也没孩子要养,就两口子,一个月也花不了多少钱,赔偿他们之后,也不会是伤筋动骨。”

    “哎,小于大夫,你就掏钱吧,他也赶紧去陪床。”

    王胜利低着头,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逼着于月掏钱,心里暗笑,这下好了,媳妇儿的病治好了,工资也没耽误,他咋这么聪明呢。

    这些人本来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于月家里就两口人,楼工一个月不低,怎么也得有个小一百,医务室待遇也好,于月工资也不会低于三十块钱,这么一算,他们家两个人的工资抵得上一家四口都是工人的家庭了。

    这么有钱,掏点钱平事儿不是正常么,反正不伤筋动骨,就是少吃几顿肉的事儿。

    再说了,这要怪就怪于月医术不行,还给人乱开药,把人吃坏了。

    啪啪啪,于月听着众人的话,忍不住抬起手使劲鼓掌。

    众人一愣,不明白于月什么意思,看她不知悔改反而面带笑容,不由对她怒目而视。

    于月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楼夜,问:“你也觉得我应该赔这个钱,我的丈夫?”

    楼夜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眼底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