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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胜丧气的把姜翠翠打贾宏的事说了,“我家涛子很有可能被烧没了,他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就是他们干的,他们都穿一条裤子,早知道我们就不去告了。”

    夫妻俩在火车上为了躲避查票的熬的眼睛通红,车上人多,又热味道又不好闻,心里都是煎熬,憔悴的不是一点半点。

    几人听后心里都在骂那些人畜牲。

    姜翠翠捏着手指:“他们说不是本地的没法受理,我去法院告状行不行?”

    一道声音突兀的想起,众人纷纷回过头去。

    “要告什么?”

    穿着蓝灰色衬衣黑色裤子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罗朝生进了院。

    王素梅看这满院子不是自家的人就是亲戚朋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你咋这么快回来了?朵朵和你爸没跟着一起回?”

    “这都是我们那边的亲戚,不会长时间在这,也不会占用你家的主屋,就是家里出了事,迫不得已想要上告。”

    王素梅语速很快的把现在的情况解释了一下。

    罗朝生点点头,“我回来有些公务,顺便解决一下朵朵的事。”

    公务还是次要的,最主要还是回来解决朵朵的事。

    “是出什么事了?”罗朝生喝着凉水询问道。

    姜翠翠觉得罗朝生的形象和县里市里的干部一样,身上都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官威”,她不管不顾的把自家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因为情绪激动,说话难免颠三倒四。

    姜翠翠的脸因为激动愤怒着急而潮红,罗朝生安抚道:“别急,慢慢说。”

    虽然叙述颠三倒四的,但他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姜翠翠胸口剧烈起伏,“我当时脑子一热就把姓贾的给打了,我不知道他爸是谁,他说要让我们一家都完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我的涛子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可以去自首,只希望我家涛子能找回来…”

    泪流的太多,眼周的皮肤都干巴巴,脸部肌肉一动脸上都一阵要裂开般的干疼,嘴上因缺水而干裂出血。她干嚎着流不出泪,心里的痛远远不是口头的话语能够表达的。

    罗朝生的脸沉下来。

    他是基层做起的干部,挥过坎土曼、背过泥沙袋,他知道劳动人民有多苦,劳动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苦中也有甜,但来自于上面的压迫却能击垮一个家庭,压断他们的脊梁,后半辈子都活的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