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泛起靡艳的胭脂色。

    极致的红与极致的白,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瑰丽。

    “你疯了?烧成这样不去找太医,你想死啊!”傅北弦扶起他,和墨烬冥架着他向外走去。

    墨瑢晏闭了闭眼,缓过起身时的眩晕,低弱的音色裹夹不容置疑,“去找苏若棠。”

    “你!”傅北弦磨了磨牙,特想一巴掌把他扇晕。

    墨烬冥叹了一口气:“至少吃点东西再去。”

    他指了指桌上的早膳:“还有力气吗?需不需要我喂你?”

    墨瑢晏面无表情看着他。

    那神情,带着杀意。

    不过,墨烬冥不怕,强硬地扶着墨瑢晏走到桌前,“你又怎么惹到弟妹了?”

    “别跟我说没惹到,弟妹心性纯善,若不是气急了,不会把感染风寒高热的你独自丢在房间。”

    墨瑢晏垂眸看着眼前的白粥,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并未反驳墨烬冥的话。

    喝了小半碗粥,他忽地开口,“没惹她。”

    墨烬冥和傅北弦被他无头无脑的话弄得一怔。

    墨瑢晏想起昨晚和今早说的话,觉得自己真的烧糊涂了。

    竟然会做这种蠢事。

    墨烬冥和傅北弦狐疑地对视一眼。

    随即,二人看着墨烬冥身上的衣服,想到刚刚进来时他躺在地上,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难道,你昨晚和弟妹睡在地上?”

    傅北弦刻意咬重了睡字,成了动词。

    墨瑢晏脑中昏沉,并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淡淡嗯了一声,摇摇晃晃站起身。

    傅北弦:“!!!!”

    “活该弟妹抛弃你!”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床就在旁边!”

    墨烬冥扶住墨瑢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了句,“以后别在地上睡,弟妹身子骨弱,受不了。”

    话音刚落,沉时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墨瑢晏清隽的侧脸:“殿下,皇子妃给您送了药......和花。”

    看着沉时手中抱着的话,屋内三人沉默了。

    傅北弦和墨烬冥同情地看了眼墨瑢晏。

    墨瑢晏唇角溢出冷笑。

    沉时顶着巨大的压力,将苏若棠的话带到,“皇子妃说,她先把花送来,占个第一。”

    瞧瞧这用词。

    占个第一......

    占什么第一?

    祭奠第一?

    墨瑢晏泛白的薄唇,抿出寒凉的弧度。

    他朝沉时伸出手。

    沉时将手中的药瓶放到他掌心。

    墨瑢晏眸光一沉,随手将瓶子扔在桌上。

    沉时心一颤,将抱着的白色菊花递过去。

    墨瑢晏接过,修常手指捏着花瓣把玩,漫不经心的模样,让人窥不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