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转而问道,“最近右手好些了吗?”

    “听川穹说,你做梦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水杯,被开水烫到了。”

    “我的右手……”

    言孜低头看向那条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手臂。

    这是在那场污染中险些被同化的,尽管那个灾厄生物的能力到现在也没能搞明白,但她命大还是活到现在。

    胡川穹曾经提醒过她,自己不断昏睡进入梦境的原因,很可能就和这个有关。

    “爸。”

    双手捂住脑袋,言孜略微蜷缩起身子,“我好像又乱了。”

    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进入游戏,每次重新开启梦境都像是一个全新的存档,不带之前的记忆进入,出了梦境才能恢复。

    而游戏里的时间也一直在流动,没有因她停止。

    所以经历言茴紫苏等人在其中失踪死亡后,她的精神更加岌岌可危了。

    每一次梦境似乎都在越陷越深,里面的世界也身临其境越来越真实,言孜甚至开始莫名生出一个念头,怀疑到底哪边到底才是梦。

    “别去想之前的,那不是你的错,是阿茴他们自己的选择。”

    父亲的话拉回了她的一丝理智。

    见她这次的状态比先前更加糟糕,他转了话题。

    “祁奶奶听说你生病住院了,给你送了花过来,刚刚我已经让管家放到你的房门外了,记得去拿。这边还有个会议,我等下再给你打电话。”

    “阿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言孜听着电话那头挂断掉的嘟嘟声,望向不远处的落地窗。

    外头一片阳光明媚,平静美好。只是被面前罩子一样的玻璃分割成两个世界,说不出的陌生和遥远……

    想起父亲方才的提醒,她生怕自己又忘记了,连忙下床鞋也不穿地打开房门。

    地上果然摆着一束还带着水珠的新鲜向日葵。

    颜色并不亮丽,一圈细长花瓣薄得仿佛能透过光,拂在手背上微痒。饱满的瓜子拥挤在花盘里,层层叠叠间让她莫名想到一些大脑组织……

    祁奶奶就是那家理发店的店主,老伴去的早,又无儿无女。

    以往他们兄妹二人经常会去那里小坐一会儿聊聊天。大概是这么久都没去了,老人家担心了想过来看看情况。

    但这里是专门接治被灾厄污染者的特殊医院,所以来不了就送了这么一束花过来。

    言孜将花抱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花束里还藏着一只棒棒糖。

    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正中间。

    是那种一大个,打开里头包着许多小小的。

    伸手刚想认真看看是什么口味时,触手的滑腻感就让她一愣。

    视野恍惚之间,言孜似乎看到那颗被鲜花簇拥包裹着的糖果,变成了一颗……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