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第三日午后,他方打起精神,收拾行囊,下得楼去柜台处结账。

    小二和柜台上之人正在窃窃私语,神色诡秘兴奋,全然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客人。

    就连正在用膳的客人们也一脸兴奋,低谈密语。

    “顾员外一贯好色,爱老牛吃嫩草,此次定是遭了报应了!”

    “对,他这病来得诡异,倒像是中邪居多……”

    林林总总,大约说的是城中有位顾员外生了奇病,正四处寻求良医。

    像这种方圆不过十里的小县城,若是出了新鲜事,如此这般,不出一时三刻,便能传遍全县的每个犄角旮旯。

    宁何苦静静站着,便亦听了个前因后果。

    这个顾员外,应该便是前夜墙外人所说的顾兴业,顾老色鬼。

    呵呵!还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下,倒可以深入去探讨一番了。

    宁何苦顿时兴致盎然,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光,遂假咳两声,掌柜的方才发觉,赶紧陪着笑脸为其结帐退房。

    出得门来,他信步往城南而去,在一角落处往包裹里一番收罗,随后往脸上贴了两络胡须,再套上件石灰色长袍。

    随后瞥见身后不远处有大树浓密,遂轻轻一纵身,便轻飘飘落到了大树之上,将包裹和墨剑寄于此处。

    诸事完毕,他甩着宽袖长袍,踩着八字步,悠哉悠哉地慢慢往城南走去。

    偌大的顾宅门前是车马喧嚣,人来人往。

    有几个提着箱笼的郎中快步进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又苦脸冲了出来,绝不回头。

    如此再三之后,便再无郎中前来。

    宁何苦往那大宅门前一站,神清气爽,风仪玉立,有两个家仆立马迎了上来。

    “请问郎中,是来为员外诊病的吗?”

    宁何苦微微颔首,两家仆不敢怠慢,恭身在前,速速将他给迎入门去。

    一宽敞花厅内,数十人簇拥着居中高坐一人,有人为其打扇,有人为其擦药,还有人为其奉药。

    但就算是如此周到的侍候,居中那人仍嗷嗷直叫,“痒死我了,唉呀!疼疼,你轻点……”

    一管家见到宁何苦,便像是见到神仙救星一般,将他一路拖进花厅内,着急忙慌喊:“有郎中了,快快,快给员外看看,他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宁何苦甩甩袖袍,傲娇温吞言:“本郎中很贵的哦!诊一次一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