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厚的!

    与此同时,在他们前方约二十里处,毒煞正拖着重伤的右脚,捂着胸口的剑伤,在山道上艰难缓慢前行。

    昨夜三更,他由昏昏沉沉中痛醒过来,绝望地动了动早也麻木的身子。

    然后,他竟然发现,原本捆扎得紧紧的猎网,似乎有所松动。

    真是天助我也!

    他暗自庆幸,便用巧力慢慢地,慢慢地缩动摩擦,一寸一寸,最终松开了猎网的缚束。

    原本正在打盹的翠柏似乎有所察觉,刚要打开眼帘,毒煞已经抢先一步,将指甲缝中藏着的,仅存的一点点迷药,往其面上洒下。

    当然,左近的小伍也未幸免。

    仓皇之间,重伤的他只顾得随手拿了小伍怀中的钱袋,更加不敢惊动别的人,一瘸一拐又无声无息地挪出了山洞外,刚要扬长而去,忽然想起前日夜里的一幕来。

    宁申二人漏夜去找秦春岭,便将毒煞托付给李婉琰主仆照看。

    当时,他虽然疼得半死不活,昏天暗地,但外界的一切,狡诈成性的他却仍然将其一一捕捉在耳。

    李婉琰由山涧的洞穴中,拿出一个雪白的渔网,嘱咐青松藏到一稳妥之处。

    青松接过就走,毒煞由一线眼帘中瞧得清晰,那网中一条大鱼,“哇哇”地低鸣了两声。

    如五雷轰顶,他吓得紧紧闭上双眼,难以置信。自己在山中找了十二年,守了两年的宝贝大鲵,就这样被那姑娘收入囊中了吗?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从那一刻起,他就在盘算着,要如何将这条大鲵弄到自己的手中。

    逃出洞口的第一件事,便循着山涧而下,在一深水坑中,轻易找到了青松藏匿的大鲵。

    他解下云一样白的丝网,连网带鱼,收入囊中,逃之夭夭。

    随后,他是一刻也不敢停歇,铆足了劲,忍着剧痛,只想能在天亮后,被众人发现之前,尽量能逃远一点,再远一点

    并且,他仗着这十来年在山中生活的经验和熟悉程度,专往高山密林中钻,一路小心谨慎,绝不敢留下丝豪痕迹。

    至翌日午时,他拖着伤残的右腿,柱着一截树枝当拐杖支撑,居然逃出了有五六十里之遥,来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山坡之上。

    天气闷热至极,阳光猛烈,无一丝山风,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粘稠的黐着衣物,周身沉甸甸的,仿佛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在盛夏炎热的午后,这种情况常常有之,毒煞早也习以为常。

    而且,以他对山中气象的熟悉程度,他估算着,至多明日午时前后,便会迎来一场极端恶劣的天气。

    此刻,他在山坡上乍然回头,眺望远方,只觉异瞳跳个不停,心中隐隐腾起极度不安的感觉。

    虽然自己一直在往深山老林里钻,但身后那帮人,没一个是吃素的。特别是个死瞎子,他最为熟悉山中路线,难保他不会带着人追上来。

    自然,他是不可能想得到,此刻,带路来追他的不是秦春岭,而是一只白鹰。

    他望向四周,仔细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心脏狂跳不息,异瞳闪出邪恶嗜血之光,掏出了由小伍身上收刮来的荷包,拉开封口,由其中掏出了几锭沉甸甸的元宝银出来,向山坡上那棵孤零零的大树走去……

    越靠近,他唇边的笑意便越阴郁。

    毒煞在前拼命逃窜,宁何苦带着众人在后不近不远的一路追踪。

    总之,保持着最恰当的距离,不远不近,咬紧毒煞的尾巴就行。

    当然更不能让毒煞发现他们这条尾巴的存在。

    众人有若雪带路,便有恃无恐,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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