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刻所有的安慰之言皆是多余,便默默转身,不欲打搅。

    申无谓见秦春岭哭得收不住,难免感慨一番,“如今你这苦日子也算是捱过去了,等明日回家和你娘子孩儿一家团聚,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话秦春岭听在耳边,含泪点头,方才拭去泪水,安心的闭上眼睛,不一刻便发出了轻柔均匀的呼吸声。

    相信这一觉,将是他这十年来,睡得最安稳安心的一觉。

    申无谓却仍然无法安睡,他用手肘了肘宁何苦,愁眉不展却又微咬牙关,低声道:“费了这么多功夫,也才捉到一个。而且,五煞一贯同声共气,要想从这毒煞的口中获知其他人的线索,估计是万万不能的。接下来你要如何打算?”

    宁申二人相处日久,相知也渐深。申无谓知道,以宁何苦的心思,肯定是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

    但宁何苦睁着氤氲水雾又无辜的双眼直打哈欠,“好困好累,我又不是铁打的,老无,你能不能先让我睡觉?”

    申无谓讨了个没趣,扫一眼四周,见众人都困得闭上了眼睛,顿时也觉倦意来袭。他刚刚闭上双眼,宁何苦却暗中捉住了他的手,他本能地往后缩,在看到宁何苦的水目示意后,便狐疑作罢。

    宁何苦在他的手板心上写下了六个字。

    申无谓乍然就睁圆了一双桃花眼,像见着怪物似的紧紧盯着宁何苦,又气又急,嘴嗡了几嗡,最终将那到了唇边的怒气和言语都给生生憋了回去。

    因为,宁何苦淡定地继续在他手心里划拉着,这次只有两个字,然却言简意赅,逼得他不得不偃旗息鼓。气愤也好,质疑也罢,通通都得靠边站。

    他无奈地扫开宁何苦的手,眼尾扫过已经熟睡的温和礼,又扫向洞穴深处,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微微点头,然后阖上了双眸。

    翌日,晨。

    “啊……”

    洞穴中传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是温和礼发出的。因为他有晨起早读的习惯,故醒得最早。

    随后,他的一声尖叫声吵醒了尚在睡梦中的其他人。

    他发出一声惊叫,然后过了半晌方才又发出别的言词,且还是语无伦次的,“独独,不见了!他他,没有了!快来人啊!毒煞逃走了……”

    甚幸!最后一句话意思完整,表达清晰。

    “什么?”申无谓第一个跳将起来,气匆匆地冲到洞穴深处,看着仍自昏昏欲睡的翠柏和小五,怒发冲冠就开始训斥,“你们是怎么看人的?”

    歪歪斜斜躺着的翠柏小伍毫无反应。

    申无谓随手解下腰间的水囊,将剩余的一点水,毫不留情的用力泼在了翠柏的脸上。

    只见翠柏懵懵然睁开双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子,欲滴将滴。他看着头上一圈的黑亮双眼,茫然失措,“你们看着我做甚?”

    “不是叫你们看好毒煞吗?人呢?”申无谓暴跳如雷,眼光像要吃人似的。

    “不是在那儿吗?”翠柏自然而然地向身后指去,随后目光所及处空无一物,乍然惊醒,呓语一般,“人呢?方才都还在呢?”

    “方才是何时,看个人都看不住,就知道睡觉,废物!”申无谓继续狂躁。宁何苦悠悠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过了哈!”他方抿了嘴,有所收敛。

    但李琬琰却不乐意了,他走到申无谓身前,横眉冷对,“翠柏是我的随从,又不是官差捕手,帮你们看着毒煞,是好心帮忙,你凭什么骂他!”

    申无谓被宁何苦批判,原本都偃旗息鼓了,今被李婉琰当面叫嚣,自然是不能忍气吞声的。他又上前一步,同样横眉冷对,“他虽不是官差捕手,但既然答应看了,便要看好看牢,要不就索性别答应。”

    还真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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