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同情,实则诡异不屑。

    众人都是大睁着双眼,只有他,是微闭着的。

    李绰的画技高明就高明在此处,将此人的表情刻画得入木三分。

    但当时,他却不会为此人有如此表情而有所起疑。

    一个患了失心疯之人,面上露出任何表情神态,都是不足为奇的。

    当然,如今这个人,这个表情暴露在申无谓眼下,又另当别论。

    尤其是知道,此人就是假冒秦春岭,在村中肆意行走的毒煞华夜郎之后,申无谓从他那微闭的眼睛里,却看见了如毒蛇一般的嗜血之光。

    在李绰面前,他可以装疯卖傻,但却必须要闭上双眼,遮盖住他那独一无二的天生异瞳。

    但凡他只要一睁眼,便会惹得正在临摹的画师怀疑。

    申无谓的目光最后落在他的手中,那根淡金色的简易木拐杖身上。

    有一根简易的木拐杖不足为奇,在山中随处折下一根粗壮树枝便可制成。

    但他的拐杖奇就奇在,本身通体呈淡金之色,杖身上纹理清晰可见,且光滑细腻,像是天生而成之色。

    见多识广的申无谓只看两三眼便一言盖棺,“这是一根极其稀有罕见的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温和礼似应声虫般的,“在我家中,也有一套金丝楠木制成的屏风,此物色质纹理,都与其极为相似,没错,这就是金丝楠木。”

    李琬琰很无语的刷了他一眼。

    申无谓跟着亦冷冷瞥了他一眼,“书呆子可知,这金丝楠木之所以名贵稀有,是因为楠木本身质地坚韧,可防蛀防虫,数百年不朽。其楠叶和根部皆可入药治病救人,方能一木价值万金

    而且,金丝楠木还是咱大靖朝的宫中御用之物。那东都的大鸣宫殿,便是采伐此木建造而成,壮丽恢弘,举世无双。”

    所以,温和礼这是在无意间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若非宗室子弟的话,便是朝中重臣之家,由天家御赐,府中方可放置皇家御用之物。

    待他明白了这层道理后,便涨红了一张俊脸,讷讷退到一旁,黯然无光。

    “所以呢?这人手中拿着一根简易的金丝楠木拐杖,能说明什么呢?”门口的小伍突兀又即时的发问,替主子解了尴尬之围。

    宁何苦看向李琬琰的方向,温吞言:“这个问题,便要请教于李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