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村之人,从前亦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沐浴着阳光,看着雪流苏树,可我们村中,从无一人因此而失明。”

    “呵呵!”宁何苦尬笑两声,倏而又唇带笑意,意味深长,“老无,我懂得,但我之所以折腾自己的眼睛,让其稍微那么暂时的失明一下,就是想以一个盲人的身份,再次去到飞纱村内。”

    申无谓:“……”

    申无谓怔住了,他抬起眼眸,瞳孔放大中,“你小子,还真是胆大妄为!”

    斗笠下的宁何苦唇边泛起的笑意绝美,“胆大妄为又如何,只要不是异想天开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真正失明,又怎能完全融入到飞纱村中去呢?”

    申无谓没说话,只没好气地建议,“其实,你完全可以假扮失明也行。”

    宁何苦微微摇头,“那日我在村内走了一圈,发现村民们虽然眼盲,但绝对心明如镜,且行动自如。有许多时候,我没有言语,只是隐隐有这方面的心思想法,他们便能立时给猜测出来,可想而知,除却视力,其另五识触感是多么的灵敏锐利。

    如果,我是一个假装失明之人,定会在不知不觉间露出诸多破绽,如此反而会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申无谓无法反驳前者,便只得又细瞧了瞧他的瞳孔,眼色略宽,第一次温言道:“好在你的眼睛灼伤不严重,若定时上药,再好好休养,五六日后便可痊愈如初。”

    “所以,我竟有六日的时间可以呆在村中?”宁何苦兴奋反问。

    “六日?若你不遵医嘱,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申无谓见不得他此时还能笑得如此没心没肺,便冷言警告。

    宁何苦脉脉一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苦定会珍之惜之,老无放心。”

    虽说申无谓依旧不放心,但他却实在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若想早日查得真相,宁何苦的法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况且他知道,以宁何苦的机智谋略和武功,定会在保全自己的同时,达成他想要的目的。

    可是,那是平日里正常的他。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是个眼盲之人,便自另当别论。

    申无谓思索不定间,宁何苦起身欲走,他一伸手,便攥住了后者的手臂,却半晌没有言语。

    盲人宁何苦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知他心中所忧,便拍拍胸脯傲然道:“老无放心,您忘了我是谁了吗?虽然我如今是个如假包换的瞎子,然却并不碍事。”

    顿了顿,他又凑近申无谓道:“因为,往日里为着缉犯,我常常在暗夜里追踪奔波,早练就了双目在黑暗中亦可视物的本领。所以,就算如今瞎了又有何妨,我仍如履平地,来去自如,也依旧是名副其实的大靖第一捉刀吏。”

    这是自他二人相识以来,宁何苦第一次如此自傲霸气。

    申无谓却听得煞是感动,他明白前者如此高调自傲,自不是为了显摆他的本事能力。

    他此举,只是为了宽慰自己,好让自己放心。申无谓松了手,还是特特叮嘱了一句,“记得,我会一直在此处侯着,若有任何危险,你便吹响木哨,两短一长,我即刻便会前来。”

    随后,他将随身的布包扔给了宁何苦,再在近处找了一根称手的粗树枝,一并塞到宁何苦的手里,方才作罢。“装就要装得无懈可击。”

    医怪一旦正经起来,心思极是细腻入微。

    宁何苦接过树枝在手中掂量几下,又在地上戳了两戳,甚是满意,便冲他笑笑,口甜舌滑,“多谢大哥的拐杖,方认下大哥不久,就收到大哥赠于的第二件礼物了,有大哥就是好呀!”

    申无谓冲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还有黄精草汤也算,那可是仙草,神仙之草,不识货。”

    宁何苦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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