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女子梳着飞天惊鹄髻,髻畔横插鎏金金凤钗,斜簪珍珠珠翠花,身着淡黄百蝶曳地裙,玉影纤纤,身姿绰绰。

    那女子面戴细纱,虽看不清其容颜,但通身气势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人之姿。

    顾员外只瞧着她的清冷侧影,不觉间竟打了个冷战,低下头去,再不敢直视前方一眼。

    稍倾,他再次抬头,便只见着那女子盈盈向前的模糊背影。

    而她身后,有人在无声地收拢其行走过的地毯,又快速地铺到其前方,两张地毯轮流交替使用。

    此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观她行止,恐无论脚下的路多远,皆足不沾地,行不沾尘,排场大到令人咋舌。

    顾员外自然被这排场给惊着了,回过神来立即无声隐去,还嘱咐下人不得前去惊扰贵人。

    屋内烛台亮如白昼,绿衣女为主子解下面纱,露出一绝色佳人面:真真是眉如墨玉,眼若桃花,肌如白雪,腰若寸素。

    但见她一改傲娇端丽之姿,伸了个懒腰慵懒斜倚,嗔道:“真正是累死本姑娘了。”

    绿衣侍女亦一改之前谦卑之态,亲密笑道:“姑娘,此处还算得上是雅致温软,您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晚了。”

    黄衣女慵懒地瞟了一眼四周,“还行,不过半个时辰,便能收拾出这一雅致住所,不愧是一方首富。苏儿,你找这地不错。”

    随后,苏儿服侍她上床就寝,她将头往软枕上一靠,娇呼出一口长气,“哎,本姑娘有多久没睡过如此温软的床榻了,好累好困啊!”

    苏儿为主子盖上锦被,止不住满眼的钦佩,“姑娘说过,上兵伐谋,果不其然,解决许多事情根本就不需以强权压人,以武力治之,只需拿其短处,握其要害,便能轻松将其拿捏制服。”

    黄衣女闭目养神中,倏地又睁开她那双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狐狸眼,傲然一笑,“还有,记得要将排面气势做到极致,除了高高在上,还需讳谟如深,深藏不露。如此,那些惯是拜高踩低,畏强欺弱,心中有鬼之营营苟苟之辈,定然不敢多言一字半句。故此,虽不知本姑娘之真实身份,不但不敢问,还乖乖为我所驱使利用。”

    那黄衣女年纪甚轻,至多二十来岁,然却如同活了一大把年纪之人精一般,不仅通晓世道人心,还懂得权衡利弊,拿捏算计,幻化外力为己所用。

    真真是人心鬼蜮,云诡波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