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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何苦说到一半便故意停了下来,引得申无谓又剜了他一眼,“莫名其妙,故弄玄虚。”

    宁何苦又一脸正色继续,“那画中的巫医正在一株硕大的雪流苏树下,为一摔伤的病人接骨疗伤。然后,重点来咯!重点便是,巫医和他的病人们竟全都是盲人,而他们周围全是一株株硕大的雪流苏树。而且,李绰还告诉我,这个小村落里面的所有人,在十二年前,竟全都莫名其妙就瞎了双眼,无一例外。”

    申无谓的脸色由慵懒逐渐变得凝重,“所以呢?”

    “所以,我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十几年前,另一个名叫梧桐村的村子。”

    不需要过多言辞,沉重无比的“梧桐村”三字,便足以说明一切。

    当时,梧桐村也是一村的雪流苏,然后便被五煞屠了全村。

    如今飞纱村虽然没有人死亡,但全村人都瞎了,冥冥之中同梧桐村灭村惨案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细思极恐。

    一片死寂,风拂草丛之音可闻。

    半晌后,申无谓方有些动摇,“所以,你是在村里查到了什么吗?”

    “没!”宁何苦沮丧答,“我所知道的,不比那画师知道得多。想必,所有的外人到此,所知皆不过如此罢了。”

    略顿了顿,他盯着申无谓,眼神变得狡黠,“但是,先生知道的,一定比我们所有人知道的都多上许多吧?”

    “切,你自己查不到,凭什么来问我,老怪我偏生就不告诉你!”申无谓又耍起医怪脾气来。

    “可是,不问您能问谁呢?毕竟,您老都来了好几次了,且以您的本事能力,又岂会空手而归呢。”宁何苦这番话并非虚言,而是真诚的恭维之语。

    申无谓一下便坐了起来,死盯着宁何苦看,“你是如何得知,我都来了好几次的?”

    “这还不简单?倘若您是第一次来,便会如同我一般,光明正大地走进村子里去啊!可如今你却是刻意远远躲避着村民们,还做足了长期在此的准备。由此可见,您定然不是第一次来了。而您之所以如此,更多的是怕多次造访村民会打草惊蛇,从而对于查探真相不利。”

    申无谓翻了个白眼,不得不再次松口,“算你小子机灵。”

    宁何苦便趁热打铁,“要不,咱俩来个强强联手,通力合作呗!毕竟一人力量有限,合作共赢嘛!咱们还可资源共享,各展所长,如此方可早日事半功倍,得偿所愿。”

    “哼哼,老怪我这小半生就没有过朋友。”申无谓继续翻白眼,毫不领情,言下之意,“非吾友人,别套近乎,没用。”

    “呵呵,巧了,苦此小半生,也是同样没有朋友。”宁何苦淡然一笑,忽地语气一转,“先生可知,苦为何会没朋友吗?”

    他同申无谓之间的距离在渐渐拉近,由称呼便能显示出来。

    一开始称某,客气疏远。如今自称为苦,渐露亲近亲密之态。

    申无谓没应声,但他的眼神中透露着那么一丢丢的兴趣。

    “玄衣墨剑捉刀吏,风里来,雪中去,来无影,去无踪,自然是快到没朋友咯。”宁何苦自嘲一笑,也是自傲。

    “哈哈……”申无谓没忍住乐出声来,“你小子有点意思,实话告诉你吧!你是快到没朋友,老怪我是怪到没朋友,快和怪这两字差不多哈,所以咱俩嘛,说不定勉强尚可凑成一对儿。”

    “一对儿?”宁何苦蹙眉,“你能换个形容词吗?”

    申无谓不高兴了,“一对儿挺好的!”

    宁何苦抚额,“可是我感觉很不好。”

    申无谓继续白眼,“要不,你来换一个?”

    宁何苦抚额:“咱能换个话题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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