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继续给申无谓解释。

    “小苦她娘快要生产的时候,书安还在两千多里之外缉犯。当时,他将人犯交给当地衙门后,一看时日,就急得快马加鞭往家赶。一路上跑死了五匹快马,不眠不休连续赶了五日四夜,才终于赶到了家中。

    然后,他刚进家门,就听到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他喜极而泣,累瘫在地,然后才发现,身上的伤口没及时处理,加上连日奔波劳累,全都发炎发脓了。

    于是,嫂夫人心疼极了,事后严肃的责备他道:‘你赶那么急做甚,就是迟上十天半月的,我们娘俩也会好好的等你回来的。如今弄得一身伤,都躺了一月有余,还未见好,倒像是咱家这儿子是你生的一般。”

    申无谓想笑一笑,但心中似有千斤之重,实在是笑不出来,便催促,“然后呢?”

    王偃继续:“你要知道,书安以往但凡是一见着嫂夫人生气,立马就会说‘我错了,下一次保证不再犯’这类言语来哄嫂夫人开心。可这次,他只是傻傻笑着,还坚决不认错。他说道:‘为了能见到你平安生产,为了能第一时间见到我们的孩儿,就是跑断一条腿,也是值得的。’

    嫂夫人立马斥了他一句:‘你何苦来哉’,我懒得理你。’

    再然后,你猜怎么着?书安兄立马一拍大腿兴奋道‘对,正是何苦来哉’,夫人,我们的儿子有名字了,就叫他宁~何苦。嫂夫人气得就给了他一拳,听见儿子在哭,转身温柔呼唤着:‘小苦,娘亲来了’,就去哄儿子去了。”

    “……”

    原本是比较轻松幽默的话题,但申无谓听着听着却流出了一滴英雄泪。

    那边厢的王偃也是无边唏嘘悲伤:“书安的意思是嘱咐小苦今后一定要爱惜自己,好好活着,且不忘初心。他是父母的心头肉,掌中宝,眼中珠。”

    申无谓附和点头,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潜台词是:“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小苦的。”

    灵堂内。

    温谦正痛心疾首,“小苦,都怪我,是我怕那二煞再在大理寺中逃脱,才将他们押到刑部大牢的。要是我先审审他们,或许就……”

    宁何苦沉痛地闭上眼打断他,“你没错,始作俑者是我。”

    温谦看着他,斟酌着用词:“小苦,你爹虽然扛下了所有罪名,但刑部将此事已经禀告东阁,并提议取缔大理寺所有在册之捉刀吏,左右宰相皆也一致同意了此条策事。从今以后,咱大理寺就再也没有捉刀吏了……”

    宁何苦听后面无颜色不置一词,他低头由怀中掏出了黑金令,温谦却及时按住了他的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留着。”

    宁何苦重又将黑金令收回了怀中。

    王偃去送温谦,申无谓刚挨着宁何苦跪下,正要找点话说之时,便见门外有一人盈盈而入,洁白的斗篷将整个头部都遮得严严实实。

    来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宁父宁母的牌位前,才将斗篷揭了下来。

    饶是无所无谓的申无谓亦圆了嘴,赶紧捅了捅正低头看地的宁何苦。

    宁何苦慢慢抬起头来,眼中露出久违的一丝光彩,但却一闪而逝。

    李婉琰素衣如雪,容颜如玉,恭谨上完香后,就跪了下去,肃穆庄严礼数周全地磕了三个响头。

    她如今可是大靖未来的皇后,身份尊贵,就连她自己家中长辈,见着她也是要行礼的。

    即便是如此,她仍然不管不顾地来了,不仅来了,还以小辈之礼祭拜亡者。

    这份心意情份,让宁申二人亦为之动容。

    她起身,转向宁何苦,面色苍白,低声言:“请公子节哀顺变!”

    继而,不再停留半步,便出门而去。

    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