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山东官场上下,都会被缉拿回京,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陛下圣明!”王越泪如雨下。

    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曾祖王显道,受封威宁伯,祖父、父亲皆做到了太傅,位极人臣。

    他没有承袭爵位,考中进士,走坦荡的仕途,并因为能力卓越,被天子重视。

    结果,遭遇这么大的波折。

    朱祁钰扶他起来:“王越,你是景泰二年的进士,是朕看重的人,你有成为一代名臣的潜力,有成为名将之能!”

    “这次是朕莽撞了,匆匆派你去山东,是朕对不住你。”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

    “你是朕最看重的年轻人!”

    “你这条腿,能治便治,不能治也无妨,你不必在乎世人的眼光!”

    “朕直接告诉你,这兵部尚书、内阁首辅,未来的你都做得!甚至,你想做勋臣,以你的能力,可晋封为国公!”

    “朕让你袭爵威宁伯,做威宁后,以后做威国公,如何?”

    “王越,朕不希望一次挫折,就打败了你!”

    “身残志坚,你这条腿,是为了大明残的,是为了朕残的,朕铭记在心。”

    这番话,说得王越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听朕说,不必想那么多。”

    朱祁钰扶他起来:“王越,振作起来,你是朕最看重的年轻人!”

    王越从宫中出来,太医给他治腿。

    他也清楚,能治好的概率不大了。

    回到家中,他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眼泪哭干了,便坐在椅子上发呆。

    然后,将自己的诗稿,一把火烧了。

    “官人,您要干什么啊!”他的正妻孙氏跑进来,跟他抢夺诗稿。

    孙氏出身书香门第,仰慕王越的诗才,经常和他谈诗作赋,夫妻相敬如宾。

    “没用了。”王越抢过来,丢进火桶里。

    “官人,您只是腿不行了,如何就没用了?陛下如此看重您,您怎么就能一蹶不振呢?”

    孙氏抱着他痛哭。

    他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站在屋外,看见这一幕,跟着哭泣。

    他们记忆中的父亲,意气风发,和祖父、曾祖父一般,都是朝中的中流砥柱。

    “正是因为陛下看重,才不要这些华而不实、浮华于表的诗作了。”

    王越擦了擦眼泪:“曾经的我,自以为是,如今才知道,这些都是虚的,无甚用途。”

    “怎么没用?官人,公公在时,说你诗才可追李杜,如长虹亘天,光焰万丈,为何把自己说得这般不堪呢?”

    孙氏想救那些诗作,可掉进火盆里的纸,转眼燃烧成灰烬。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越却不看一眼,继续烧。

    他烧的是他的过去,过去的他,鲜衣怒马,烈焰繁花。

    被关押这一个多月,他看透了,都是空。

    烧了,过去了。

    未来……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世人异样的眼光。

    ……

    王越烧诗作的消息,传入宫中。

    朱祁钰幽幽一叹:“以王越之才,若做名将,不弱于谦;若做名臣,堪比杨士奇;若做文人,可执牛耳。”

    “奈何啊,是朕害了他。”

    “毁了他一切荣耀!”

    “冯孝,你亲自出宫,安抚他一番,告诉他,若想袭爵,便袭爵威宁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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