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他能够维护章广慧,去和母亲争执几句,说明他不是一个对邓庆蓉价值观百分百屈从的人,对于是非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既然如此,邓庆蓉舍弃儿子和重病的丈夫,一个人离开,一走就是大半年,常君超从头到尾没有过任何情绪波动,生活照旧,也没有找人打听过邓庆蓉的下落,我认为这反而说明了,他在内心里对这样的局面是不排斥,甚至很喜欢的。”

    宁书艺叹了一口气:“邓庆蓉在家,他得照顾两个人,邓庆蓉走了,他只需要照顾一个重伤在床,根本没有办法挑三拣四的父亲,说不定的确会觉得轻松不少。

    本来他好像也没有得到过什么来自于母亲的照顾关怀,所以不管邓庆蓉去了哪里,只要离开这个家,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毕竟一个会在外面主动向邻居讲述自己儿子存在生理缺陷的母亲……可能确实也算是一种精神折磨的源头了!”

    “只可惜,在那之后,邓庆蓉又回来了。”霍岩缓缓呼出了一口气,似乎在他的胸口淤积着什么,“就在常君超重新燃起了好好生活的希望的时候,邓庆蓉又回来了。

    他的生活状态一下子就又重新回到了从前,这很有可能就是导致他最终走向崩溃的转折。”

    “以前能够忍受二三十年,为什么在母亲出走又回来之后,反而就受不了了呢?”宁书艺有一些不解。

    “你挨过饿么?”霍岩问宁书艺。

    宁书艺耸了耸肩,摇摇头。

    对于这样的答案,霍岩很显然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的,毕竟他去过宁书艺家,不管是她家的经济条件,还是宁爸爸和宁妈妈对孩子的关心爱护,都绝不可能是那种因为照顾不周而让孩子挨饿受冻的人。

    “饿肚子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难捱的事。”霍岩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平静,不带一丝情绪似的,“如果从最初就一直饿着,始终保持着一种忍饥挨饿的状态,人是可以扛得住的,只要饿不死,哪怕每天半饥不饱,也不会垮掉。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忽然之间给这个人每天每顿都吃饱饭,过了一阵子,忽然又把已经适应了每天吃饱喝足的人,重新丢回到忍饥挨饿的环境下……

    你猜他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坚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