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昏迷之中。

    他儿子想要背着他走,但是患者身上当时刀口才缝合没几天,根本都没有长好,不能压迫,容易崩开。

    我们给借了一个担架车过来,帮忙送出去,患者的爱人还一个劲儿让我们承诺,那个担架车不能额外收费。

    他们终于折腾出院之后,我们科室里对这一家子都感觉挺震撼的,结果没想到,又过了没几天,有人跑到医院里来,想要探视常荣,听说常荣居然出院了,气得在走廊里就破口大骂起来。

    这一骂,我们也跟着听到了一些原本不知道的信息。

    弄了半天常荣算是工伤,之前的住院费是工厂那边给垫付的,并且在那之后家属还和工厂方面协商,收了一笔买断赔偿金,具体数目是多少,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听那几个人骂的时候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应该不少。”

    宁书艺和霍岩对视一眼,他们都料到医院应该不会建议伤得那么重的外伤患者那么早就出院,规劝自然是会规劝的,只不过没有想到邓庆蓉为了少花一点钱,竟然可以闹得如此离谱。

    “我也不是什么乌托邦里出来的人,大家都要过生活,钱肯定是至关重要的,离开钱谁都寸步难行。

    但是我是真没有想到,在有些人心目中,钱能比自己的至亲一条命都重要,明明不是没有钱,手里握着一大笔赔偿金,但就是连后续的住院治疗费都不愿意出。”

    肖医生在回忆这件事的过程中,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足以见得他对这件事有多么的感慨。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八年前有了吧?”肖医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说实话,这要是放在现在,我可能就没有那个闲心了,看多了世态炎凉之后,人多少会变得有点麻木。

    当年我还行,还有点儿那个热血和管闲事儿的心!

    在常荣出院之后半年左右的时候吧,我这心里头总是时不时就想起来这个患者。

    一想到他出院的时候还伤得那么重,我这心里头高低也觉得放不下,所以有一天,我就利用下班之后的个人时间,试着用当时住院的时候留过的患者家属联系方式,把电话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