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生怕别人听见似的,很小声地说。

    梁景眉头微挑,他没想到会从金玉娥口中听到薛姮照的名字。

    但这个名字足以让他移步。

    跟在他身后的金玉娥微低着头,心里却在想,梁景待薛姮照果然不一般。

    可她金玉娥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

    哪怕是抢来的,偷来的,也不能便宜别人!

    梁景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站住了脚,金玉娥也在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说吧!”梁景个子很高,俯看着金玉娥的头顶。

    “是,”金玉娥说着竟跪下了,“奴婢知道这样做很唐突,但请总管怪罪就怪罪我一个人吧!

    奴婢向您献计,不过是想得您的人情。再拿着这人情,换我姐妹的平安。”

    “你姐妹的平安?你是说薛姮照吗?”梁景问,“她怎么了?”

    “这件事说起来话长,”金玉娥深吸了口气,惴惴不安地开了口,“我同她是一起入宫的,在一起吃了不少苦。

    因她身子荏弱,我时常回护她,渐渐成了朋友。

    当时我们在钱三春手下做事,有一日钱三春把她叫过去,不知说了些什么。

    她回来之后便又哭又闹,很是沮丧。

    我问她她也不肯说,只说是一件极晦气极恶心的事。

    听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多问。没想到过了一两天,钱三春又把我叫了去。

    我才知道那一日钱三春找她是同她商量,要她过来伺候梁总管您。”

    金玉娥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梁景,梁景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是那双眼睛似乎变得更加幽深了。

    她低下头去,喘了两口气说:“钱三春知道我们两个好,便叫我去劝她。

    我便劝她说,人都说梁总管是个最有本事又一表人才的,咱们入了这宫里,命都不比一只蚂蚁金贵。

    你有这个机会,算是你的命好。不知有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上。

    可她是个执拗又清高的,听我如此说,更加动气。

    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还因此与我绝交。

    这件事到后来也就搁置了,可知情的人也有好多。

    她当时说了许多冒犯总管您的话,我怕这些话早晚有一天传到您的耳朵里。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可就惨了。

    虽然她说不再认我这个朋友,可我终究不忍心不管她。

    所以我才想着用这法子跟您讨个人情,求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金玉娥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她的计策便是这样,装作为了薛姮照着想,实则在梁景面前把她给卖了。

    她不信梁景听了这话对薛姮照会没有成见。

    如果梁景是个小人,他必然不会轻饶薛姮照。

    就算他是个君子,也会对薛姮照敬而远之。

    不管怎样,荣华宫那个位置是不会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