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冷呢,灌一肚子冷风。”刘权对郭嬷嬷跟前的小宫女说。

    “去吧!看看炭盆里的碳烧得差不多了再添上些。”胡嬷嬷喘息着说。

    她有咳喘病,天冷的时候总犯病。

    “嬷嬷,这几个月我随师父办事也不在宫里,回来听说有一批被革职流放大臣的家眷进宫当差来了?”

    “是有这么档子,现在那帮人不是都来针工局做活了么。”胡嬷嬷点头。

    “里头好像是有薛家的姑娘吧?想当初他祖父薛昶任大理寺卿时正是判的我师父家的案子。”刘权说,“若不是他自以为秉公执法,我师父家也不至于那么惨。”

    “是啊,那薛家曾经威风过一阵子。”胡嬷嬷人老成精,不用刘权把话说得太明白,“薛家的姑娘,我刚刚也见过了。美人灯儿似的,风吹吹就能坏掉。”

    “那就有劳嬷嬷了。”刘权作了一揖说。

    等胡嬷嬷回去药已经凉了,又让服侍她的小宫女拿去热了,端给自己喝。

    刘权把东西放下也就告辞了。

    钱三春的事,主审的人也疑心过八局参与其中。

    周泓不在宫里,便把副总管吕双喜叫过去审。

    吕双喜咬死不知情,虽然受了刑也不改口。

    况且四司的人也没招供说这事八局也曾参与其中,且蘼芜院一直是四司的人在看守洒扫。

    还有一层,八局总管周泓资历更深,人缘极佳,他又快退了,人们便都想着他犯不上铤而走险,所以也就到此为止,不再追究了。

    实则偷藏财宝的事还是周泓起的头儿,只是他自己手不沾腥,全交给钱三春去做。

    他躲在后头出谋划策,同时也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他这人心思缜密,常想万一,从不敢有半分侥幸。

    所以早就做了退步抽身的打算,这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却不曾沾染到他。

    然而就算是全身而退,他还是受了损失。

    那三箱珠宝里有一箱是他的,那可都是宫里的宝贝。

    他早就在江南给自己置办好了宅子,密室里金丝楠的博古架上都已经给这些宝贝留好了位置。

    可回宫来却发现这些东西都被查了出来,他怎肯甘心?

    虽然别人不太知道薛姮照在这里头都做了些什么,可周泓却一清二楚。

    他本就视薛家如雠仇,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就绝不能放薛姮照好过。

    笑面佛只是表面,如果他真是这样,早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佛爷面孔罗刹手段,这才是真正的周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