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告诉他的:宁渊是发自内心地尊敬他,跟张正徐天那种牵扯利益的拉拢不一样,天人感应不会骗人。

    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前辈,两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当真颠覆了半个正道?”宁渊并未对陈衣底细刨根问底,他是聪明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绝大部分时候,无知是福。

    “算是吧。”

    “女人?”

    “不全是。”

    陈衣陷入回忆:

    “期间发生了很多,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总之正道没有那般高尚,他们也是人,也有欲望,也有私心。”

    “但有一点,他说的倒是实话。”

    “哪一点?”

    宁渊连忙问道。

    “死在我手上的修士,多的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陈衣声音非常平淡,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我不讲他们正道那一套的,我的道理就是,伤了我要保的人,他就该死,他背后的宗门纵容他,也该死。”

    “人王不杀,我非人王,要么不杀,杀便唯有斩尽杀绝的结局,冤冤相报何时了,死光自然就一了百了了。”

    宁渊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一直觉得陈前辈不说善良,起码中正平和,可深入交流后才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要冷漠百倍还不止!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似乎能看穿宁渊的心思,陈衣笑道:“其实我和残忍沾不上边,你不了解那些活了几千年的修士是怎样的。”

    “为财、为名、为利、为寻乐、为修炼邪术魔功…”

    “他们杀人的理由五花八门,却无外乎围绕着一个理念,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弱者命如草芥,不值一提。”

    “而我,只要不触碰我的禁忌,我从不滥杀无辜。”

    宁渊原有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一刻,他忽然十分怀念曾经的科技社会:好歹性命能够得到保障。

    “对了,前辈,你杀了那么多人,没人找你麻烦?”

    “有啊。”

    陈衣喝了口茶,悠然自得道:

    “太上仙宗的宗主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集结了上万名修仙者发兵魔土围剿我,他们要我自裁以谢罪天下。”

    “嗯,让我想想,大概有两名元婴老怪,一千八百多名金丹修士,筑基期…记不清了,反正人挺多的,哈。”

    嘶!

    一千八百多名金丹修士!

    宁渊不知道元婴有多强,但金丹修士他是清楚的:把整个蓝星的金丹转世者全部加起来,都没超过二十个人。

    一千八百多名金丹修士,什么概念?将近一百倍!

    换句话说。

    陈衣凭一己之力,撼动了一百个蓝星,恐怖如斯!

    “你们同归于尽了?”

    宁渊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在魔土等他们,等到正道大军兵临城下,等到漫山遍野的正道修士排兵布阵,等到他们朝我发起进攻。”

    “说实话。”

    “他们挺悲哀的,明明大部分都与我无冤无仇,却被所谓的大义裹挟,不得不与我这个元婴魔头为敌…呵。”

    说到这。

    陈衣忍不住发出轻笑:

    难道他们不知道元婴与金丹,有着天壤之别,双方之间的差距,根本不是靠数量能够填平的?他们当然知道。

    “最后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