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看到的东西,都烂在肚子里,说出去一个字,他们就是第一个被开刀的。

    顾诗成轻笑,“还是虞经理这样在商业领域里摸爬滚打数年的人上道。”

    引擎震天的巨大轰鸣,将才落在枝头的鸟儿惊醒,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两人也爬了起来,压制住解锁的两人,将两人用皮带捆起来,扔在一旁。

    顾诗成感受着手账山浸出的黏糊糊的血液,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她似乎把江砚书的位置,还是摆错了。她现在能重现顾家的荣光,没有江砚书的帮助,好像不太行啊。

    但她似乎对江砚书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就好像,这件事完完全全剥夺了她的努力代价,好像没有江砚书,她就走不到今天,她当年为了和江家联姻,又不是没有付出代价。

    现在虞随一句话,就要抹杀她的全部。做梦呢。最开始,她看上的联姻对象,是江枕山和虞之南,但是这两人一个醉心破案,一个心思完全都在国外的母亲身上。

    迫不得已之下,在江家提出用老二联姻的时候,她才答应下来的。如果不是自己有实力,她怎么敢在联姻的情况下,冷落江砚书五年。

    她靠的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当时是江枕山和她联姻,那她怎么都会给上属于顾家当家人先生的尊荣,而不是让他无人问津。

    再说了,江砚书走的是艺术,在娱乐圈的电影行业里混得风生水起,她当时根本没有余力进军娱乐圈。在后来,她有了这个念头,江砚书却回绝了她。

    她至今还记得,江砚书是怎么说的,“你根本不懂我的坚持和梦想,我不会允许自己的梦想被玷污!”

    所以她才会在后来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试探江砚书,在江砚书答应去参加那个不入流的综艺时,她都不敢相信那是江砚书。

    “砰——”

    满山的山路都被这一束光照亮,恰逢这时,山下的警笛声响了起来。

    前面虞颂年乘坐的车猛然停下,顾诗成在他的车窗边稳稳停下,“虞叔叔不走了吗?”

    虞颂年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来,他凹下去的太阳穴里有青筋在跳,“还有路下去吗?”

    “没有。”顾诗成说。

    她心情愉悦,将手套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咬下来,“虞叔,还上去吗?”

    “前有狼后有虎,现在怎么走?”虞颂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顾诗成没有大意,商人最拿手的东西就是演戏,甚至能比那些号称“演技绝了”的哥哥姐姐们演得更好。

    “上去,您去吗?”顾诗成看着手上凝固的血,“下去,只会被警察扣下。”

    虞颂年咬牙,“下去。”

    两个字,足够顾诗成确定太多事情,他不愿意上去冒险了,那就意味着,他在警局有人,上去反而更难把自己摘出来,下去反而好得多。甚至还能再次见到虞太太。

    “好。”顾诗成点头,“那我上去看看,上面肯定有很多有意义的东西,错过了就没有了。”

    虞颂年没有阻止,“嗯。”

    司机战战兢兢的调动方向,他看着上下闪动的红蓝警车,“先生,您真的要下去吗?”

    “为什么不下去?我一没有杀人,二没有阻止警方抓人,我只是听说我妻子被绑架了,来看看而已,谁能抓我?”虞颂年说得猖狂,司机听得心惊胆战。

    司机讷讷的点头,“明白了,先生。”

    顾诗成一路向上,山顶的战况激烈,江砚书守着的一片地方也已经沙土与血液混合,虞太太装疯作傻的在他车里挠窗。

    虞家来的人都已经被制服了,她的人都撤退在阴影里,只待一个时机,抢走虞太太,而那不知名的杀手,也在地上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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