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鹿溪书院和杭州府学的少年英才,顾公子和任公子能有如此吃苦耐劳的毅力,丝毫不骄不躁,将来大有可为啊。”

    顾云霁回身望去,发现陆显知和徐承裕正领着杭州府的大小官员,朝他们走了过来。听到陆显知的赞扬,身旁的任英泽不由得挺挺了挺胸膛,露出骄傲的神色来。

    怪说今日他怎么这般积极,原来是为了在知府大人面前表现一番啊。看着任英泽那眉飞色舞的样子,顾云霁心里默默腹诽着。

    好几日未曾看见顾云霁了,徐承裕心里十分牵挂,此刻望向他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触及到顾云霁颈侧被木材磨得通红的皮肤,徐承裕眼神一黯,朝他招招手:“云霁,过来。”

    顾云霁倒是浑然不觉,闻言向他走过去,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怎么了,老师?”

    徐承裕眼底染上心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他:“这是伤药,一会闲下来了就把脖子抹一抹。虽说是让你帮忙,但也不是让你下死力气,何况你是我的徒弟,便是少做一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听着徐承裕话里话外的维护和疼爱,顾云霁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应道:“是,老师。”

    眼看就到午时,陆显知对着众人说道:“时候不早,就先不回城去用饭了。我差人送了午膳到城门口,咱们就在那对付一口,这两日招待不周,诸位多包涵。”

    自然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挑三拣四,大家对此都没什么异议,于是一行人往回走去。

    城门外,粥棚已经开始施粥了,流民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有条不紊地等待领粥。

    顾云霁正准备跟随众人去用午膳,路过流民的窝棚时,却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独自缩在角落里,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领粥。

    顾云霁有些担心,和徐承裕打了声招呼后,便停下脚步和她搭起了话:“姑娘,你怎么不去领粥啊?你不饿吗?”

    女孩缩了缩身子,声如蚊蝇:“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顾云霁上前两步,在她面前蹲下来,“你若是生病了,我可以带你去看大夫,不要一个人躲在这里,病会越拖越严重的。”

    看到他靠近,女孩似乎有些防备,用手臂抱住自己的双膝,嗫喏道:“不,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那是……”

    顾云霁心下疑惑,正欲再问,余光却瞟到了女孩身侧换下来的衣物上。

    看着那上面的几点殷红血迹,他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