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名头过来看一眼的吗?

    想到这,徐书华内心一片柔软:“我一切安好,什么事都没有。倒是顾公子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呢,没必要跑这一趟,应该在宿舍好好休养才是。”

    顾云霁挠挠头:“不打紧,也是想着好久没见老师了,顺便来看看嘛。”

    闻言,徐书华眸色一暗:只是顺便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见徐书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顾云霁突然心头一跳,莫名想到了七夕那日魁星殿外的对话,连忙说道:“呃,主要还是担心徐小姐,看老师是顺便的。”

    话一出口,他顿时又意识到不妥当,语无伦次地找补:“啊不是,老师也很重要。既是为了看老师也是为了看徐小姐……当然,徐小姐还是首要,也不对,呃,我的意思是……”

    看他这副急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徐书华轻轻一笑,听起来心情似乎很愉悦:“顾公子不必说了,我明白。”

    顾云霁尴尬地把手放在衣裳上搓了几个来回,正想着要再说点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徐承裕的声音:

    “咳咳,聊什么呢,这么投机?”

    “老师,没,没聊什么。”顾云霁讪讪地转过头,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心虚。

    因为两人说话声音较小,徐承裕走过来时只听清了“看老师是顺便的”这几句,此时他一脸和煦地望着顾云霁,语气森森:“我看你精神头很好嘛,既然不能去上课,学业也不能落下,从今天开始,每日的功课翻倍吧。”

    顾云霁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徐承裕将化淤丸递给他,又端出厚厚的一叠书本纸张:“啊什么啊,功课翻倍,听见了吗?还有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邸报,一并给你,回去仔细看看。”

    顾云霁感受着这沉重的课业,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看着徐承裕那不容拒绝的神情,只好把推辞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应道:“是,徒儿遵命。”

    徐承裕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一根粗长的棍子,颇为体贴地道:“你行动不便,这些课业明早我让苏旗捎给你。我正忙,就不亲自送你了,这根棍子你拿着,可以暂且当拐杖使使。”

    这根棍子通体粗糙顶端黢黑,还有几个没修干净的小岔枝,怕不是从柴房里顺出来的烧火棍吧。顾云霁心里有几分嫌弃,但不敢表现出来,装作欣喜万分的样子道了谢,之后便起身告辞,拄着烧火棍离开了。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徐书华有些担忧:“这么回去应该很费劲吧?要不叫苏旗他们来接一下?”

    徐承裕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目光悠远,闻言意味深长地说道:“心性坚韧品行端方,家世不错还生得一副好样貌,是挺相配。只是还年轻,要再磨炼几年,可以再等等。”

    徐书华一脸茫然:“您在说什么,是和我说话吗?”

    徐承裕转过身,语气幽怨:“我在和那小子‘主要来看的人’说话!我还当他有孝心呢,伤着脚还巴巴地跑过来,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意不在此,我只是个顺便的!”

    徐书华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爹爹您说什么呢,我,我和顾公子之间什么都没有,您不要乱想。”

    “我当然知道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不然早就两脚踹死他了。”徐承裕边说边往里走,也不管徐书华在听没有,“书华啊,为父也是年轻过的,那小子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穿,你就不用糊弄我了。”

    徐承裕渐渐走不见影儿了,屋内只留下他一声叹息:“孩子大了,留不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