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来我也没法子,总不能真将你们全都杀了吧?那怕是朝廷都要瘫痪了。」

    「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将诸位的家眷‘请了来,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还请你们安分些,莫生事端。」

    「毕竟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只希望你们老老实实在这里待下去,等明天天亮之后,你们自然能与家人平安团聚,否则……」

    方子归笑了笑,说出的话语却寒冷刺骨:「我就只好让他们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了。」

    「方子归,你卑鄙!你这个乱臣贼子,我和你拼了!」

    钱逊闻言,瞬间理智失控,还没冲出去,就被父亲钱颂按了回来,低喝道:「钱逊,冷静些!你不管你母亲的命了吗!」

    看着脖子被架着刀的发妻,钱颂心中刺痛,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红着眼眶拉住冲动的儿子:「一时冲动,将来有的是苦果给你吃,你好歹要为你母亲想想……」

    「父亲,母亲她……我……」钱逊泪流满面,嘴唇颤动着,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软肋被拿捏,众官员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气吞声地在大殿里待下去。

    ——

    寝宫这边,景丰帝气身体虚弱,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却迟迟等不到百官和李晋泽的到来。

    「咳咳咳……这都快过去两个时辰了,为什么还不见百官入宫……还有太子也没来……」

    程炎心头微沉,下意识安慰道:「诏狱离得远,哪怕是快马赶来皇宫,也得两三个时辰……至于百官那边,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陛下再等等……」

    「朕快等不了……咳咳咳!」景丰帝忽然激动起来,猛烈咳嗽了几声,「再不来,朕怕是撑不下去了……」

    程炎忙给他顺了顺胸口,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看了一眼寝宫大门,心里蓦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外面似乎安静地有些过分了。

    「臣这就派两个人,再去催一催。」说着,程炎扶着景丰帝躺好,便朝寝宫外走去。

    然而程炎才走了没几步,突然双脚顿住,一柄长剑出现在身前,直指他面门。

    程炎身体微僵,紧紧盯着持剑人的眼睛,迫不得已举起双手,一步一步缓慢往后退。

    李晋澈拿着剑,将程炎寸寸往后逼,表情玩味:「程大人千万当心些,我这剑可是不长眼睛的,万一一个不慎划破了你的脖子,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