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事急从权,顾不了那么多了,想必父皇会理解的。另则——」

    说到这,李晋泽看了一眼顾云霁,眸中既是哀伤亦是感激:「顾大人是为了救我才中的毒,若非顾大人,我早就没有命在了。顾大人是我朝廷的栋梁,忠心日月可鉴,对我以命相救,我若不尽全力为他医治,还有什么脸面立之于世?」

    顾云霁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殿下莫要如此说,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李晋泽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将顾云霁又扶着躺下:「好了顾大人,你如今身中奇毒,只管好好休息,这些你都不用管,我会把你带回京城医治好的。」

    说罢,李晋泽目光落到程炎身上,朝他郑重行了一礼:「程大人,我知道你是父皇派来看着我的。今日之事程大人也瞧见了,是我擅作主张,强行要带顾大人回京,诸位大人不敢阻拦只得依我。」

    「还请程大人日后向父皇回禀时,只需将过错推到我身上,莫要牵连顾大人及其余大人。」

    程炎侧身避开他的礼,眸色深深地盯了李晋泽半晌,才道:「……事情过程臣瞧得分明,是殿下不顾朝廷规制及众官员劝阻,非要带顾大人离开辖地回京医治,这本就是事实,臣会一五一十禀报给陛下。」

    李晋泽面露感激:「那就谢过程大人了。」

    ——

    京城皇宫。

    「……父皇,您是不知道,方大人刚来国子监时就与其余人不同。儿臣当时就想,如此能臣,合该到中央大展身手,怎么能流落在国子监默默无闻呢,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你个滑头,朕能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这不是正准备将方卿调回来吗?」

    李晋澈嬉皮笑脸,给景丰帝一会儿捏肩一会儿捶背,大献殷勤。听见景丰帝如此说,他面上一喜,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景丰帝被李晋澈哄得心情颇好,笑着看向坐在下首的方子归:「方卿当初离开翰林院,在国子监坐了这么些年的冷板凳,看着不但没有消磨志气,反倒是更加从容稳重了啊。」

    方子归颔首笑道:「陛下说笑了。翰林院是清贵之地,国子监囊括天下少年英才,同样不可轻视,为国育才,此乃微臣荣幸,何来坐冷板凳一说?」

    「何况国子监书声琅琅,墨香浓厚,微臣手捧书本,日夜与圣人训导相伴,只觉心内沉静,气质升华,在国子监几年所获感悟,远超此前二十余年所得。如今回想起来,方觉此乃陛下赐给臣的磨炼机遇。」

    景丰帝哈哈一笑:「好,好啊!难得你自己看得透,不枉费朕一片雕琢璞玉的苦心呐!朕观你举止从容沉稳,确实大有长进,也时候回中央了,等去了都察院,可要好好做事。」

    「微臣谨遵陛下圣旨。」

    见方子归宠辱不惊,景丰帝愈发满意,这时,宁福海从外面进来道:「陛下,太子殿下有书信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