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现在离那一天还早,您什么都没看到,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呢……」

    「哎……」周民青不无遗憾地叹息一声,「殿下,人生无常,哪能指望事事如你所愿呢?老臣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是想看也看不到了,接下来的路,还是要靠殿下自己走。」

    这几年来,李晋泽的每一步都是在周民青的保护下踏出的,他几乎不能想象,要是没有周民青,自己要如何在凶险的夺嫡斗争中取得胜利。

    一想到将来可能出现的种种险境,李晋泽心里慌得厉害,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恐惧:「您要是不在,我以后要怎么办?谁能帮我?我又能依靠谁?老师,我不能没有您……」

    「殿下,不要妄自菲薄,就算没有老臣,你也同样可以的。」

    周民青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支撑着半边身子坐了起来,正色道:「殿下是储君,陛下的皇长子,名正言顺的宗室首嗣,将来陛下百年之后,你理所应当要继承大统,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只要殿下稳住本心,做好该做的事,那些宵小之徒,能奈您何?」

    说到这里,周民青情绪激动起来,握得李晋泽手都隐隐生疼,他原本灰败的脸色突然变得红润,眼睛也炯炯有神,这是明显的回光返照之象。

    众人见状,不由悲从中来,低低的哭泣声此起彼伏。

    周民青摆摆手:「好了,你们先出去,我还有话要同太子殿下单独说。」

    屏退众人之后,周民青紧紧抓住李晋泽的手,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睛:「殿下,老臣的时间不多了,臣接下来的话,您要仔细听着。」

    李晋泽的神色也郑重起来:「老师尽管说,我一定谨记在心。」

    都到这个时候了,没有必要再绕弯子,周民青开门见山道:「如今朝中局势风云变幻,争斗之势日益凸显,臣知道殿下最担心的,无非是自己的储位不稳。」

    「当今陛下有谋略有手腕,算得上明智之君,可近年来他疑心日重,为人刚愎自用,又尤其偏爱二皇子,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犯糊涂,届时殿下若再做打算,可就晚了。」

    「二皇子野心勃勃,其生母又颇为得宠,并非安分之人,夺嫡争斗已不可避免。殿下应立刻摒弃兄弟友爱的幻想,你和二皇子早晚会成为彼此对立的敌人,要想地位稳固,唯有同他斗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