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帝这,能够不挨骂就很不容易,他的一句尚可,已经是非常好的评价了。

    这样一来,连李晋澈心里都忍不住有点酸溜溜的。

    难得受景丰帝一句夸奖,李晋泽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忙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再接再厉,好生读书,争取早日为父皇分忧。」

    见李晋泽功课斐然,景丰帝这才把目光落到他身上,开始认真打量自己的继承人。想到飞鱼卫近来的汇报,他便问:「朕听飞鱼卫说,你最近总是出宫,所为何事?」

    李晋泽应道:「老师年纪大了,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上个月生了一场病,竟是越来越严重,如今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儿臣心中惦念,得空便常出宫去瞧瞧老师。」

    听得此话,景丰帝才想起上个月周民青告假的折子,确实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

    到底是太子的老师,当朝太傅,周民青生了重病,景丰帝怎么也该过问过问,没想到这方面他做的还不如李晋泽一个半大少年。

    想到这里,景丰帝有些不自在,掩饰般轻咳两声,若无其事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确实该常去瞧瞧。当初你是认真拜了周民青为师的,周民青不仅是给储君教授学识的先生,更是你个人传道授业的老师。」

    「现今他病了,你就该尽一尽弟子之谊,多去他床前侍奉,这个时候若再局限于什么君臣之分的条条框框,那就太死板了。」

    李晋泽又如何看不出景丰帝的心虚,但还是一一应下:「父皇说的是,儿臣都明白。」

    景丰帝道:「嗯,那今日就这样,若无事,便退下吧。」

    「儿臣告退。」

    李晋泽一走出御书房,便听到屋内重新出现的说话声,似乎是李晋澈在跟景丰帝讨要桌案上的砚台,父子二人打趣笑闹,一如他来之前。

    李晋泽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便是演,也不肯多演一会儿吗?

    御书房外,太阳将要落山,雨后的夕阳比平日里的更添两分鲜艳之色,红如火焰,照亮了远处的半边天空。

    只可惜李晋泽现在没有心情赏景,方才景丰帝与李晋澈其乐融融的景象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喉头哽得厉害,失魂落魄之下,一不留神,脚底差点滑倒。

    这时,一只手及时出现并扶住了他:「殿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