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邱武刚却是不领情,随意一抬手,没使多大的劲儿,就将傅子达给推了个趔趄,不耐烦道:「少给我来这套,谁有空喝你那破茶?老子军务繁忙,今日来就问你一件事:沼泽塘边的那条路,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

    傅子达讪讪笑道:「邱将军您又不是不知道,沼泽塘的路真的是不好修。别的地方简单除去杂草,平整路面,修条土路就够用。若是垫些碎石头混着沙土夯实路基,再铺上石板,那就是顶好的官道了。」

    「可是沼泽塘那片地方土质松软,含水量大,人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更莫说修路。普通的碎石根本不好使,须得填入大量质地坚硬的石头,将整片区域的泥土夯瓷实了才行,石料用量太大,短时间内真的调不过来。」

    邱武刚生得皮肤黑,眉毛也是又浓又粗,稍微一冷脸,就凶恶得跟个煞神似的,瞪着傅子达:「你这是在跟老子抱怨?」

    傅子达脸色一僵:「……哪敢呢,邱将军您劳苦功高,我们怎么好意思在您面前抱怨?我这也是如实述说我们的难处嘛……」

    「我管你们有什么难处,反正得把这条路给修好了!到时候耽误了粮草物资运输,害得我们前线打了败仗,让你们府衙的这帮官员吃不了兜着走!」

    邱武刚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我是朝廷的武官,既然驻扎在绍兴府,那就只管做好我的事,尽力剿杀倭寇。你们作为文官,上阵杀敌做不了,后勤保障总得做好吧?」

    「一天只会玩弄笔杆子,给自己写漂亮的政绩向上官邀功,结果到头来连条路都修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一帮废物!」

    傅子达被骂得脸色发苦,然而知道眼前这位大爷自己招惹不起,只得默默忍下这口郁气。

    见傅子达毫不还嘴,邱武刚将他的忍让视作懦弱,心中愈发不屑,鄙夷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你们!就你们这没骨头的样子,若有一日敌人打到你面前,怕是刀都拿不起来,只能吓得尿裤子!」

    傅子达可以忍受叱骂,却忍受不了侮辱,气得脸色涨红,当即激动地反驳道:「你欺人太甚!我傅子达虽为书生,但也是有骨气在的,才不是吓得尿裤子的懦夫!」

    「若真有那一日,就算连刀都拿不起来,我也一定拼尽全力,能杀一个敌人是是一个!实在不行,大不了自刎殉国,保全此身清白,宁死不做亡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