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里长,好处没捞到,事情倒不少!天天东家长西家短地评理不说,还得收取赋税,忙得脚不沾地。”

    “如今又弄出来什么稀奇的洋芋,让我自己种下去,然后把种得的东西分给别人,凭什么?!”

    “凭你是里长,这是你的责任和义务!”顾云霁脸色愈沉,猛地一拍桌子,将说话的那人喝得一抖。

    顾云霁眼神沉冷地环视众人,淡淡的威压散出来:“里长虽不是朝廷正官,可也是造了名册登记在簿,掌管一村税赋教化之事,享受了权力,自然也得承担相应的义务。”

    “尔等不必在这跟本官卖惨哭穷,首先,官府并不是让你们白白做事,每岁都有供给禄米,莫要将自己说得多么大义无私。其次,你们在收取税赋等日常公务中做了多少小动作,真当本官不知道吗?”

    顾云霁声音寒冷:“朝廷二成的税,落到你们的嘴里变成了三成四成,从村民手里收了一千斤的米粮,交到官府就只剩八百斤。百姓们大多不识字,你们利用职务之便欺上瞒下,横行乡里,府衙和县衙里头可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们不说,不代表我们不知道,更不代表我们不追究,官府这里可都记着账呢!什么时候官府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一纸逮捕令将你们抓到衙门里来,届时黜职坐牢都是轻的!”

    其实顾云霁并不知道他们具体都做了什么,但稍微动动脑子也能想到,前世都尚有各种村霸恶势力,更别说信息更闭塞,百姓文化程度更低的当代了。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但人心,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听了顾云霁这话,众里长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心虚。个别者甚至面色发白,汗如雨下,让人疑心他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顾云霁收回目光,冷笑道:“诸位莫要忘了,今日官府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而是在对你们进行通知!你们相不相信洋芋高产也好,愿不愿意种植也罢,总之都得回去种,还得把种得的二代种子发给村民,不能出一点差错。”

    “若有谁不愿干,可以,里长的位置你也别干了!”

    抱怨归抱怨,但里长这个职位有多少油水,众人门儿清,一时间唯唯诺诺,再不敢反驳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