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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弄疼了?那我轻点。”

    晚间,看着顾云霁身上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徐书华心疼得厉害,一边给他抹药一边忍不住掉眼泪:“白天我看你谈笑风生跟个没事人似的,没想到竟然伤得这么严重。”

    顾云霁笑着宽慰:“我本来就是没事人啊,这伤也就看着吓人,其实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苏旗托人送进来的那瓶金疮药还挺管用的,一抹上就见效。”

    徐书华神情关切又专注,玉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药抹在伤口上,生怕弄疼了他:“好得差不多了都这么吓人,刚受伤那会得有多严重?那些审讯的飞鱼卫手上都是有功夫的,下手又狠又厉,一鞭子下去怕是得见骨。”

    顾云霁语气轻松:“没那么可怕,你这是自己吓自己,受刑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吗?我都说了不要紧的,你难道不相信我?”

    望着他那双无辜诚挚的眼睛,徐书华心底蓦然升起一股气闷,把药瓶一撂,红着眼睛控诉:“就是不相信,你惯会骗我。”

    “好好好,那我这回不骗你。”顾云霁见状失笑,轻柔地替她拭去眼泪,“我跟你说,方子归比我惨多了,我只挨了两鞭子,他前前后后挨了起码有六七鞭子,一下比一下严重。”

    “而且他还没有金疮药,到后面伤口都溃烂了,一整天一整天地发高热,烧得脑子都糊涂了,今日出狱他连路都走不了,还是被狱卒给抬出去的。要是再晚两天,说不定他真能被拖死在里头,现在倒让他捡回一条命,算他运气好。”

    见顾云霁一脸的幸灾乐祸,徐书华没好气道:“看他落难你很高兴?”

    顾云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眉毛上扬:“我当然高兴了!你是不知道,方子归不仅挨了打,为了给自己脱罪,他还亲口承认自己有特殊喜好,尤其偏爱年龄大的男人,我都要乐死了。”

    “你没见当时他那脸色,憋得比猪肝还紫,还不得不跟赵繁描述他是如何跟一个男人幽会调情的,真是……嘶——”一说起方子归的窘相,顾云霁声情并茂连比划带模仿,一没注意扯动了伤口,登时疼得抽了口冷气。

    徐书华吓得连忙将他扶下来躺好,继续给伤口上药,嗔怪道:“你看你,得意忘形到差点崩裂了伤口,又得重新上药。”

    “我也是想逗你笑一笑嘛。”

    顾云霁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随后执起妻子的手,叹息道:我知道我在诏狱的日子里,你肯定吃不下睡不好,整日里担忧牵挂不说,还得分心照顾熙儿。我瞧着你瘦了好多,人也憔悴了,真是苦了娘子了。”

    被他这么一说,徐书华心底涌上莫大的委屈和难受,眼泪瞬间又掉下来,后怕得手都在抖:“只知道你被关进了诏狱,四处都打听不到消息,也不能探视。我真的以为差点见不到你了,你要是出了意外,我和熙儿该怎么办……”

    顾云霁将徐书华拥入怀里,轻拍着她纤薄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这不是安全出来了吗,胳膊腿儿都在,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很快就能养好。我会一直陪着你和熙儿,永远不分开。”

    “只是,这次我将调任到叙州府,叙州府地处西南,偏僻荒凉,远远比不上京城安逸繁华,我要在那里当多久的官也不知道,连累你和熙儿陪我受苦了。”

    徐书华止住眼泪,从他怀里直起身来:“什么吃苦不吃苦的,只要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在一块,就是最好的了,旁的我都不奢求。何况你是去西南当官,又不是去流放,再苦能苦到哪去?”

    顾云霁笑了笑,眸中有几分落寞:“前不久结束的官员综合考评中,程炎得了优中,直接升任为从五品翰林侍读学士,大哥也在庶吉士散馆考核中成功留任翰林院,授官翰林检讨。”

    “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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