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送过去,她不仅不收,还当庭顶撞婆婆,这难道不是不贤不孝的妒妇所为吗?”

    顾云霁冷冷斜她一眼:“我在问母亲话,二嫂急什么?况且我晚上在哪里睡,是我与书华的夫妻私事,二嫂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秦玉容顿时语噎,涨红着脸道:“我,我也是偶然听说的……”

    顾云霁懒得理会她,转头看着王夫人道:“关于通房一事,不知是不是儿子从前的态度还不够明显,让母亲产生了误会,若真是那样,儿子就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也不需要任何通房妾室,恳请母亲不要再往我房中塞人了。”

    说着,顾云霁又道:“若母亲是为此事生书华的气,还请您不要迁怒于她。因为是我告诉她我不收通房妾室,也不让她替我收通房妾室的,一切的根源都出在儿子身上,书华也只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愿而已。”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书华身为晚辈,的确不该违抗您的命令。但还请母亲念在她身怀六甲的份儿上,不要责罚于她,要打要罚,都冲着儿子一个人来吧。”

    话毕,顾云霁撩起衣袍朝王夫人跪了下去,一副恭谨领罚的样子。

    若顾云霁一回来就大喊大叫,不问青红皂白也要袒护徐书华,王夫人尚还有办法应对。偏偏他摆出这副姿态,先是把徐书华从不贤不孝的罪名里择出来,而后又把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主动向王夫人请罪,反而让她无话可说。

    后宅之事,向来是不牵扯前院男子的。顾云霁虽是庶出,但一直孝顺懂事,一路科举顺风顺水,如今还有了官身,不知给王夫人这个嫡母添了多少荣耀。

    何况今日之事本就不大,王夫人只是气徐书华挑战自己的婆母权威,罚她已是牵强,哪里还能罚到顾云霁头上。

    王夫人表情几度变幻,最终还是叹息一声,痛惜道:“霁儿,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为一个妇人,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王夫人不是没见过爱护妻子的男人,但护到这份儿上的,顾云霁还是头一个。

    顾云霁坦然道:“书华是我三媒六聘娶过来的正室嫡妻,自然该珍之重之。何况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又谈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顾云霁知道王夫人不会罚自己,本就是跪下做做样子罢了。此时眼看徐书华已是满头细汗,快要站不住,顾云霁便也不想再同她们耗下去,当即利落地爬了起来:“天色已晚,想必母亲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儿子明日再来领罚。”

    说罢,不等其他人反应,顾云霁回身将徐书华小心横抱起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