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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还暂且能算作是刘庆礼和周民青两个人之间的争论,但当他说出让两位皇子一同读书这句话时,可以说是直接挑战了整个封建礼法秩序,相当于是在明晃晃地劝景丰帝废长立幼,只不过说法稍稍委婉了点。

    然而这一点委婉并不能抵消诸大臣心中的愤怒,礼部尚书蔡志川尤其生气,唾沫星子都快飞刘庆礼脸上了:“嫡庶长幼乃天理伦常,上至天家宗室,下至百姓庶民,无不是重嫡长首嗣,传之以家业宗庙。”

    “现皇后娘娘无所出,陛下无嫡子,自当以皇长子为贵。虽只年龄之差,亦是高下之分,贵贱之别!宣阳侯想要皇次子与皇长子一同出阁读书,这是颠倒伦常,泯灭礼法!”

    内阁首辅方述也是脸色不佳,语气发沉:“蔡大人说的极是。皇长子年龄最长,是众皇子之首,理应最先出阁读书,而后才可议其余诸皇子读书之事。宣阳侯说出这话,莫不是今晨未用早膳,饿昏了头了!”

    “哼,哪来什么一时昏了头?分明是早有了这样的心思!”

    吏部侍郎钱颂冷哼一声,直接当场戳破了刘庆礼的心思:“按血缘来说,宣阳侯是二皇子殿下的外公,自然是希望二皇子的身份越显贵越好,如此作为他的母家,宣阳侯的地位便也可水涨船高了!”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

    “不错,宣阳侯用心本就不纯良,还当自己秉心持正呢?真是可笑!”

    “宣阳侯,你现在是阔起来了,居然敢胡言皇子读书之事,看来是忘了当初在我工部当书写小吏的样子了!”

    ……

    眼看众文官一时齐齐向刘庆礼发难,其身为禁军副统领的儿子刘靖南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从武官队列中一步跨出,大声道:“诸位说这话,可就是诛心了!”

    “我父亲不过就是提了一嘴让两位皇子一同读书,又不是让陛下废长立幼,立二皇子殿下为太子,怎么就泯灭礼法、颠倒伦常了?同样都是陛下的皇子,难道只有大皇子殿下读得了书,二皇子殿下就不配了吗?”

    见刘靖南厚着脸皮扯歪理,和他站得近的一个礼部官员怒从心起,朝他面门啐了一口:“我呸!刘靖南,你装什么蒜!”

    都已经吵到了这个份儿上,也没有什么必要再绕弯子了,这个礼部官员索性捅破窗户纸直接道:“自太祖开国立朝以来,哪一代的皇长子不是先被立为储君,然后才出阁读书的?你爹让两位皇子一同读书,还说不是想要陛下废长立幼?”

    这官员越说越激动,一时情绪上头,便愈发没了顾忌:“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父子俩安的都是同样的心!不就是想要二皇子当太子吗?不就是想要成为储君母族、未来的外戚吗?你们装什么装!”

    被当着景丰帝的面儿说中心思,刘靖南顿时恼羞成怒,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当即一把抓起那官员的衣领,气得脸色涨红:“你说什么!谁,谁想当外戚了?你污蔑我!”

    那礼部官员看着瘦弱,性子却耿得厉害,此刻被刘靖南抓住衣领竟一点都不害怕,还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眼睛:“怎么,说不过我,便恼羞成怒了?朝堂之上,是辩理议事的地方,辩不过我就要动手威胁,果真是武匹夫!”

    此话一出,众武官顿感被冒犯,几个和刘靖南交好的禁军将官不善地围过来:“说话注意点,说谁是武匹夫呢!”

    文官这边见势不好,立刻上去给那礼部官员撑腰:“诶诶诶,做什么!这可是在朝堂之上!”

    刘靖南压着怒气道:“我没做什么!是这厮先对我和我父亲出言不逊的,我要他道歉!”

    “这还没做什么?那现在是谁揪着我的领子!”礼部官员指着刘靖南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一脸的怒气冲冲,“再怎么说我也是朝廷命官,你敢如此对我!还不快放开!”

    “你先道歉,我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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