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终身大事,自然该谨慎万分,怎可随意寻一女子就潦草成亲?何况我现年十八岁,年纪也不算很大,要知道你堂兄顾明宣当初可是二十四岁才成亲,我着急什么?”

    顾云霁目露意外:“怎么,听你这意思……你还是个晚婚主义者?”

    听见这个有些新奇的词,程炎挑了挑眉毛:“也不是说非得要晚婚,就是想再等一等,再看一看。”

    说着,他悠悠叹出一口气:“婚姻于女子而言是选靠后半辈子的归宿,于男子而言又何尝不是人生的重要抉择?若择妻不善,轻则貌合神离,重则家宅无宁日。虽然我身为男子,此生可以拥有多个女人,但寄情于妾室却不是我想要的。”

    “少年的结发夫妻要携手共度一生,感情也应当是最深厚的。我将来的妻子不一定要出身显赫,也不一定要才貌卓绝,我只希望她能与我心意相投,互相理解。是谓——不求朱门绣户,但求知心之人。”

    顾云霁默了默,又问:“那谁才是你的知心之人呢?”

    程炎答得利落:“不知道。还在找,还在等。”

    “等再过几年,实在找不到了,或许我就从善如流地妥协了,寻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亲。当然我也有可能还不放弃,宁可孤独一生也不愿将就。”

    顾云霁没想到一向安静内敛的程炎,于婚姻一事上居然有这样的坚持,一时间心头复杂,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你就该敞开自己,多与他人交际往来。这段时间我忙着提亲下聘,也没顾着你,你就将自己整天闷在家中,不见客不出游。你若不多认识些人和事,难道那知心之人还能主动找上门来吗?”

    “嗯,我知道,你就不用为我操这么多心了。”随口敷衍一句,程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坐得久了,身子僵硬得很,我出去逛逛。”

    眼见顾云霁也要跟着起来,程炎一把将他按回去:“你没看徐小姐和你妹妹她们一边赏花一边往这边走吗?用不了一会儿就要走到你面前了,你就在这等着她们,陪了我这么久,好歹也要同你未婚妻说句话不是?”

    说着,程炎抬头望了二人一眼,在顾云巧身上停留一瞬后,又很快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