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主的想法。如此长到二十一岁,直到把会试都考完了,他才向父亲钱颂袒露内心,说他倾慕徐家之女已久,若此次会试能中,希望钱颂能够带他去徐家求亲。

    儿子长这么大难得向自己提一回要求,何况徐家与自己家也算门第相配,钱颂自然没什么可拒绝的,于是钱逊刚考中贡士,他便履行自己的诺言,带着纳采礼到徐家来求亲。

    来之前钱颂打听过了,徐承裕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将她教得知书达礼,疼得如眼珠子一般,必定不肯轻易许人。再加上徐家没有主母,通过后院女眷之间探听口风这条路也走不通,钱逊担心徐承裕不答应,便只带了纳采礼没带媒人,把这个求亲的礼节弄得半正式不正式的,如此即便遭到拒绝,也能留下一层窗户纸,并不是全无希望。

    钱颂千算万算,却偏偏没有算到自己一向内敛安静的儿子,居然在男女情感之事上直得跟个呆木头似的,只知道在心上人面前把自己的情感轰啦啦一气倒出来,半点分寸感都拿捏不到。三两句话,就将他辛辛苦苦维持的窗户纸捅了个大天亮,让一屋子人都尴尬地下不来台。

    这堂上除了徐承裕和钱颂,还有小厮婢女,以及外客顾云霁和程炎。钱逊当着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的面闹出这一场,两家人今后怕是连来往都尴尬,明日钱颂上朝说不定都得绕着徐书景走,更别谈什么求不求亲了。

    见钱颂铁青着脸一直沉默不语,钱逊心里着急,催促道:“父亲,您说话啊!咱们带来的纳采礼是您七日前就准备好的……”

    “什么纳采礼?那是为庆贺考中贡士,送给徐先生的道喜礼!”钱颂气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生怕钱逊再说出什么不好收拾的话来,情急之下只想赶紧堵住儿子的话头,随口吼了这么一句,竟也不管这话有多离谱。

    吼完儿子,钱颂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朝着徐承裕道:“既然喜讯已送到,那我们父子就不多留了,就此告辞。”

    说罢,钱颂不等其他人反应,强行拽着钱逊走出门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