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迎上魏世乾震惊的目光,苏旗语气沉沉:“放开他。”

    魏世乾神色中有几分动摇,钳着衙役的手也不由得松了下来,犹豫道:“世子爷,这……”

    “你还认我是世子爷?”苏旗冷笑一声,语气陡然凉了下来,带着森然的寒意,“我倒不知堂堂定国公嫡系,我父亲曾经的亲兵,退下前线之后变成了如今这般恃强凌弱的模样,竟在一众衙役面前耀武扬威,肆意伤人,这就是你身为铁骑营战士的风度吗!”

    魏世乾心神一震,一股巨大的羞愧感顿时从心底升腾起来,令他无地自容。他眼眶一酸,当即放开衙役朝着苏旗单膝跪了下来,低头哑着嗓子道:“魏世乾愧对国公爷教导,污损铁骑营清名,请世子爷惩罚。”

    苏旗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按铁骑营规矩,先去领三十军棍,受完之后,你再一五一十地将今日情况说与卫所指挥使听,主动向他请罪。这些,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魏世乾喉头滚动,应得没有半分艰难:“是,魏世乾明白。”说罢,他便垂着眉眼,转身离开了。

    眼看魏世乾要走,任英泽也顾不得手臂的痛了,急切地叫起来:“哎哎哎,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我还没发话呢!”

    听着他聒噪的声音,苏旗眉头一皱,冰冷的眼刀扫了过来:“任英泽,我已经处罚过他了,你还想要怎样?”

    任英泽从未见过苏旗如此凌厉的眼神,顿时被吓得一缩,他感觉到苏旗如今有些不同了,但又说不上来是到底哪里不同,有些底气不足地嘴硬道:“你说处罚过就是处罚过啊?我又没亲眼看见,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包庇……啊!”

    看着苏旗沉着脸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任英泽声音越来越小,心底蓦地涌上一股慌乱,想要躲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顿时吓得惊叫一声。

    “我还没干什么呢,你叫什么叫!”苏旗这样说着,抓起任英泽的手臂轻轻一扭,给他接上了骨头,任英泽疼得又是一声大叫,只是这次听着比刚才凄惨多了。

    “这点疼都受不了,真没用。”苏旗有些嫌弃地斜了任英泽一眼,随即看向旁边的衙役,“行了,你家公子娇贵得很,带他去看大夫吧。至于方才魏世乾的事情,你们若是不放心,可以过几天去问问指挥使,他会给你们个说法的。”

    闻言,衙役们不敢再多留,连忙带着任英泽麻利地离开了。

    尘埃落定,周围看热闹的人却仍然沉浸在刚刚的场景里,半天没回过神来。大家对苏旗三两句话就能制服魏世乾感到十分震惊,此刻纷纷朝他投来惊疑的目光,暗暗猜测着他的身份。

    处在议论中心的少年却仿佛对此毫不在意,突然,他青松般的挺拔身姿微微一松,锋利的眉毛柔和地弯了下来,面带笑容地看向身侧,语气有几分调侃:“怎么,云霁,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