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乾低头咬了咬牙,压抑着火气抬头看向任英泽,目光寒冷:“方才要我脱土坯的是你,现在嫌弃我做得不好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样?”

    任英泽从这眼神里觉出了挑衅意味,顿时大怒:“你什么态度!一个区区的武匹夫,也敢对本公子这样说话!”

    魏世乾不想和这样的小人争辩,闻言放下手里的活计,沉默着往任英泽身后走去,看都未看他一眼。

    任英泽心中怒火更盛,在与魏世乾擦肩而过时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吼道:“我在和你说话!你去哪呢!”

    魏世乾脚步顿住,随手一挣便轻松甩开了任英泽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既然嫌我土坯脱得不好,那我就去糊墙,总得让任公子满意不是?”

    魏世乾没用多大的力气,却将任英泽甩得一个踉跄,脚下顿时不稳,直接一屁股坐进了泥地里。

    任英泽盛气凌人惯了,倒是难得吃一回瘪。此时周围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朝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等着看他出丑。

    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任英泽顿感颜面大失,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魏世乾,仿佛要将他后背灼出两个洞来。

    捕快怕他闹出大事,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劝道:“任公子,他是魏世乾,原属铁骑营,和刚才那帮兵都是从边关前线上退下来的,脾气又臭又硬,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若是任英泽早听见这话,或许还会忍耐几分,不去计较。但魏世乾如此不给面子,让他当众下不来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这样想着,任英泽气得一股血直冲脑门,理智顿时失控。他双目赤红,从地上捡起一截用来抬重物的粗麻绳,三两步追上前面的魏世乾,狠狠地抽了下去:“魏世乾!给老子站住!”

    听到动静,魏世乾回头望过来,迎面正好撞上任英泽的动作。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根沾满泥土的粗糙麻绳,结结实实地落在了魏世乾右脸上,一道红痕顿时显现。

    麻绳干燥粗硬,即便任英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威力还是难以与鞭子相比。这点小破皮和魏世乾曾经在战场上受的刀剑伤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

    但这一绳子所蕴含的侮辱性,却是任何刀伤剑伤都不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