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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古怪的很。

    老天爷仿佛受风寒了一般,连续好几天的阴雨天气,雨不大,软绵绵的,将天地润湿。

    夏天似乎真的一去不返,带着浓重湿气的风吹过,人们纷纷套上外套,就连山林里的蚊子也少了许多。

    徐宅,宽敞的屋檐底下,徐福贵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眼神认真,不时停下来,看着远方被浓雾笼罩的山林,仔细思索。

    最近他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报纸看的越多,他反而越觉得自己文化贫瘠。

    哪像以前,自以为活了两辈子,世间的道理都被他看透,实际上只不过是多活了些许岁月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没有读书,一直都在固步自封,走不出周围的圈子。

    “爹,二叔到哪里去了?”有庆跑过来趴在他的腿上,肉嘟嘟的小脸不知啥时候有一道干了的鼻涕。

    “你二叔带着你五叔量地去了,等过段时间要开荒,开荒了就能种很多粮食,到时候有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说着,徐福贵起身拿了一条毛巾,用热水打湿,将他脸上的鼻涕给擦去。

    在农村,热水基本是常备的,灶台的角落一般会有一口小锅,里面便装着热水,每次烧火后的余烬足够保存铁锅的温度。

    “爹,我现在不就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吗,你看我肚子好大。”

    有庆不喜欢洗脸,挣扎了一下,然后将衣服提起来,露出了白白胖胖的小肚腩。

    徐福贵大笑一声,“儿子,村里的其他娃娃可没法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还小,以后你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有庆懂没有,他只是点头,然后又问:“爹,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徐福贵将他抱在怀里,“咋了?舍不得你爹?”

    有庆低头,没有说话。

    徐福贵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等爹走了以后,你在家可不要让你娘,让你爷爷奶奶生气,不然我回来打断你的腿。”

    有庆抬头,“爹,你咋总想打断我的腿。”

    徐福贵怔了一下,嘴硬道:“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你不听话,我就要打断你的腿。”

    说完,他感觉自己态度太过生硬,缓和语气道:“儿子乖啊,等爹从省城回来,保管给你买东西。”

    有庆摇头,“爹,我不要好东西,我也想坐火车,村里的小孩儿都想坐火车。”

    徐福贵轻笑一声,“好,等有庆再大一点儿,爹就带你去坐火车!”

    有庆伸出小拇指,“拉钩。”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进行完拉钩仪式的有庆显得很是高兴,缩在他怀里,“爹姐姐和娘啥时候回来?我找不到事儿做。”

    徐福贵贴了贴有庆冰凉的小脸,“一会儿爹就去接他们回来。”

    “咯咯,爹,你的胡子扎的我好痒。”

    “有庆,有庆。”

    有庆起身,招了招手,“二娘,我在这儿嘞。”

    刘翠萍端着盘子走过来,“快来吃酥肉,刚炸好的,想着嘞”

    “炸好了,快给我,我要吃我要吃。”

    有庆赶忙去拿了两块,不忘给徐福贵递过来一块,“爹,你吃。”

    徐福贵点头,接过炸的焦黄的酥肉,一口咬下去,浓烈的肉香和豆粉香顿时充斥整个口腔。

    酥肉是他们当地很出名的吃食,食材很珍贵,鸡蛋,半肥半瘦的猪肉,以及豆粉搅拌在一起,然后用猪肉炸出来。

    工序不复杂,但用的材料都不是便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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