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送来了满满几大抬的聘礼。

    霍忍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箱子,里头装着聘饼、三牲、四果、香烛镯金等物,倒也算是齐全。

    只是他要是不出现,她差点都要忘了自己是过来成亲的。

    韩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忍冬莫要怪我,实在是大选之日将近,课业繁重,所以才抽不出空来看你。秋水镇里鱼龙混杂,你生得貌美,小心被歹人窥伺才是。”

    他……好似是急了。

    霍忍冬冷冷看着,如果是在半月前他送来这些聘礼,她肯定会很高兴。只是如今思绪纷乱、情谊变质,再难用平常心看他。

    如此翩翩少年,在山林间萍水相逢,自己曾也为他心动过。

    韩庐口若悬河,但他甚至不敢和她对视。

    “对了忍冬,我也为你准备了凤冠霞帔的材料,听闻这些都是新嫁娘自己做的,只得劳烦你亲手缝制了,需要什么吩咐王婆就是。”

    霍忍冬瞧着那颜色刺眼的红绸。

    “好。”

    听见她答应,韩庐这才松了口气,如蒙大赦一般匆匆离去。

    她坐下来,轻抚那些聘礼和红绸。如果韩庐真的有鬼,那么如今在他的地头,又有如此多的修士帮助,她一人对着韩家,情势是真的不利。

    起码在搞清楚原因之前,她恐怕连秋水镇的大门都出不去。

    缓兵之计,霍忍冬开始缝制凤冠霞帔。

    每个女子此生最期盼、最幸福的事约莫于准备自己的婚仪,觅得一生良人,但此刻,她却说不出自己的心境是怎么样的。

    这时,院子门口传来一声娇笑。

    那位地位超然的韩家七小姐路过,打扮得宛如一朵富贵花。她也不进来,就只是站在院门处打量,好似是来看热闹的。

    韩玉芝拿扇子挡了脸:“啧啧,我还以为是府里的人在说笑话,没想到还真送了聘礼来,也不嫌浪费。”

    她从小娇生惯养,养得目无尊卑的脾气,在韩家这一辈里又天赋不错,比普通子弟要莽撞的多。

    不过心直口快也有心直口快的好处。

    只需要稍微一套话,她想要的都能知道。

    霍忍冬垂下眼帘,故意道:“七姑娘此言差矣,等将来成了亲,我就是你的三嫂嫂,哪有晚辈和嫂子如此说话的。”

    韩玉芝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指指她又指指自己。

    “你在说教我?!”

    “大胆!像你这样的乡村野妇,烂泥糊了两条腿,还妄想做我嫂子?你不配,韩庐那废物也不配当我兄长!”

    她瞥见霍忍冬苍白的脸颊,冷笑:“反正你也活不过几日了。继续缝你的嫁衣,做做春秋大梦吧。”

    旁边的丫鬟婆子小心翼翼扯了扯韩玉芝,后者撇撇嘴,又风风火火走了。

    枯败的院落重新恢复寂静,霍忍冬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她手指颤抖,好似三九天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

    韩玉芝透露出一个讯息:韩家人早就知道她时日无多。却和正常生活似的,没露出一点端倪,甚至不拦着给她寻医问药。

    霍忍冬咬紧牙关,仔细冷静下来考虑发生这一切的原因。

    白发公子赠送给霍秀才的暖玉坠只是个信物,他自己都说了,没什么大用处。

    她自己又身无长物,有千年底蕴的修仙世家能看上一个凡女什么?

    可若是韩家看不上她,又为什么非要将她带回?还要用一个谎言套一个谎言。

    如果韩庐早有意中人,可以选择不和她成亲,她绝不会死缠烂打,也不是非他不可。

    以霍忍冬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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