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握着折扇,指骨用力到泛白。两人已经撕破脸皮,面对彼此的挑衅,再难保持虚假的敬意。

    两个男人相看两相厌,要不是时机不对,只怕已经大打出手。

    独孤易甩了甩袖子,重新面向霍忍冬:“小霍仙子日后还要多多注意身体,我瞧你气息虚浮,定是大病初愈,不可劳心伤神。”

    他递过去一枚鱼尾木符:“这是我们银海书斋的信物,天南地北,有人的地方就有银海书斋,以后仙子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来找本君,但凡能力所及,必来相助。”

    霍忍冬只觉得接了个烫手山芋,忙垂头施礼:“多谢道君厚爱。”

    却是不敢再抬头了,只等了片刻,等停留在面前的白色袍子走远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独孤易的身形已经看不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哒哒哒的动静,霍忍冬握着木符站在原地目送。

    “还看,你喜欢他这样的?”冷不丁戚慈从旁凑过来,一张脸离她很近。

    如此想想,独孤易和韩庐一样,都属于文人墨客的类型。

    霍忍冬乍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忙后退半步,心跳漏了半拍。

    “公子别乱说,方才是那位道君出手相助,帮我处理了一位病患的伤势,我们这才多聊了两句。”

    听出她是在解释,戚慈面色缓和了些。

    他冷哼了声:“此人看着年轻,其实已经是几百岁的老怪物了,你可别被骗了。”

    “修真界善恶不匀,有些人看起来是好人,实际上未必。”

    二人四目相对,戚慈眼神幽深晦暗,和平日一般迫人,可若看的仔细些,却又似乎与平日不同。

    霍忍冬笑了笑:“我懂的,公子都是为我好。如此一路见了那么多人,我只信任公子。”

    戚慈看着她清冽的眸子,当真是浅溪似得清澈见底,他在她心里是最重的,戚慈看明白这点,心境便觉大好。

    两人旁若无人对视的时候,街道上不知道何时消失了的百姓们又都出现,面色揶揄地望着他们。

    还有几个大娘在偷偷笑,戚慈干咳一声,拉着霍忍冬走到无人的小巷子里。

    “这是我在银海书斋购置的三味药,可解红丹邪法后遗症,熬煮后你服下,就不会再日夜睡不安稳了。”戚慈收好盒子,“此事暂且不提。”

    他又从掌心变出一个黑色瓷瓶,面色严肃:“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霍忍冬接过瓶子,从中倒出颗黑黢黢的丹丸,上面刻着海螺一样的纹路,闻着香气独特。

    “丹药?”

    “此为墨玉丹。服之可无差别上涨十年修为。”

    霍忍冬吓了一跳,差点把丹药扔在地上:“公子是说,这也是红丹!?”

    戚慈将瓷瓶捏在掌心,一团红色从他手指间燃起,烈火逐渐将瓷瓶吞没,瓶子里丹药融化,散发出焦糊的臭味。

    “它不是红丹,硬要说的话二者确实有相似之处。”

    “红丹以人做药,原料难寻。”戚慈,“墨玉丹则是由妖兽内丹炼制而来,但非普通妖兽,而是被障毒污染过的、已经化魔的妖兽。”

    “服用墨玉丹确实可以提高修为,但代价是心魔滋生、逐渐暴虐堕化,和红丹诅咒一样都非正道修行。”

    说话的功夫,戚慈的掌心火已将瓷瓶烧成了灰,他动了动手指,灰烬就扑簌簌落地。

    霍忍冬想到戚慈身染障毒痛苦难耐,那被障毒污染的妖兽,又该是何种模样?

    她神色忧愁:“这种东西,公子是从哪得来的?”

    戚慈:“你猜。”

    “……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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