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身上带着富家公子没有的超脱与仙气。

    河城什么时候有不认识的修士进来的?

    霍忍冬心头一跳,忙起身拱手行礼:“多谢这位道友。”

    独孤易的目光落在面前女子的脸上,从她的额头转到鼻子、嘴唇,又回到眼睛上。

    他轻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内伤难治,如果放任不管,他这条腿再难行走。”

    霍忍冬闻言露出为难的表情。

    独孤易:“外伤处理难免血气脏污,仙子若不嫌弃,我可一试。”

    她一愣,像是没料到他会主动出手相助。

    霍忍冬端来铜盆热水、匕首纱布等物,独孤易撩起袍子坐在粗糙的棚子里,也看不清他是怎么动作的,伤处被打开又合拢,他再挥挥手,原本外溢的血气就消失无踪了,整个患处干干净净的。

    面前的白衣公子气定神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好像这样处理外伤的动作他做了无数遍,优雅得如同作画。

    等收拾好东西,两人出了棚子,霍忍冬再次道谢。

    独孤易眯着眼睛看她,一缕发穗落在他肩头的狐裘上,美轮美奂。

    “仙子善心仁德,同为修行中人,我不过仗义相助罢了。”

    “在下独孤易,请问仙子芳名?”

    两人互通姓名后,霍忍冬好奇问:“道友似乎很擅长医术。”

    独孤易神情微愣,马上又笑着:“我们银海书斋的人,大多身怀六艺,我恰恰通些岐黄之术的皮毛罢了。”

    霍忍冬没听过银海书斋的大名,不过看独孤易模样打扮都是谦谦君子,她不由心生好感:“道友医术高超,实是自谦了,今日着实令我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见她得体又知礼,独孤易眼眸微动,心头荡漾。

    “方才我见仙子面善,又医者仁心,这才情不自禁停下马车走近,没有惊扰仙子才好。”

    霍忍冬这才注意到等候在不远处的华丽马车,还有旁边眉目恭敬的小童。

    她确实看不穿独孤易的境界没错,但那小童……好像是和她差不多的炼气。

    心头倏地一跳,她试探着:“恕我眼拙,看不出道友修为,如果失礼还请见谅……”

    独孤易哈哈笑着摇头,摇了摇折扇:“我虚长你几岁,不必拘束,仙子大可唤我一声师兄。”

    霍忍冬犹豫了。

    师兄……?

    两人非亲非故,这个称呼未免太过亲昵了。

    正踌躇着怎么回答,有个人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响起,如山石炸裂,非常不爽的模样。

    “这世上还没有炼气期管元婴期叫师兄的道理!”

    霍忍冬猛地回头,就见戚慈一脸不善,正抱臂站在身后,瞪视着旁边的独孤易,周身气息暴躁生人勿进。

    而独孤易一身白衣,更显超凡出尘。

    他好脾气的笑笑:“只要双方乐意,叫什么不行?”

    话里似乎是在暗指什么,话音落下,戚慈的脸已经阴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