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道:“姐姐,我解不开……”

    霍忍冬笑了笑:“没关系,糖球还有很多,阿梨拿去分给别的姐姐们吃。”

    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小姑娘点了点头,捧着油纸包哒哒哒跑远。

    霍忍冬盘膝而坐,面色凝重。

    情况比她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她刚才又冲击了一番经脉,体内灵力泥牛入海,没有丝毫长进。

    捆仙缚是仙家手段,如果不解开绳索,她只能任人鱼肉。

    再者,戚慈也不知有没有看见她留下的珠花。

    他……会来救她吗?

    心绪纷乱之际,静悄悄的屋里忽然有人说话。

    一名女子面朝她的方向坐起,脸色灰败,但仍看得出五官秀丽,年龄很小。

    “这位姑娘,你是从城外进来的吧?”

    “我叫田婉柔,请问有没有看见我哥哥,他很好认,脸上有一块疤,就住在城外的棚子里……”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很快其他姑娘都朝她询问起来。

    “还有我爹娘,他们在修城主府外的石雕,我爹是个跛脚的。”

    “姑娘,我弟弟还活着吗?他……”

    霍忍冬望见一双双充斥着惊恐悲哀的眼睛,忍住杂乱的思绪,平静开口。

    “各位姑娘,我被周家人胁迫入城,只是匆忙一瞥。你们有什么话,还是等出去以后亲口和家人说吧。”

    话音落下,黑暗的屋子里有人低低哭泣起来。

    “出去?”

    “怎么出得去呢。”

    “大家,都得死在这里啊……”

    充满压抑绝望的气氛里,有道沙哑低沉的女音响起。

    “仙子应该是位修士吧,没想到周家人还敢绑架女修。”

    霍忍冬有些惊疑,她抬头,见唯一一位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她正在帮阿梨重新盘头,眉眼带着英气。

    女子看向她,眼神疲惫:“我叫付春华,我爹是原先河城的城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周城原先不叫这个名字,这里是河城,是位于长河边有名的港口大城。只不过前几年干旱,付老城主到处求雨,求到了周家的头上。

    这周家的家主是有几分能耐的,真的下了一场雨,但河城的老百姓不知道,这场雨带来的不是粮食丰收,而是永无宁日的噩梦。

    “周家霸占了城内宅院,还把百姓都赶出了家门,只留下一部分交了赏钱的商贾。”付春华神情痛苦。

    “周霖把我爹、叔叔、伯伯全都推下了河,弟弟那年才刚六岁。我本来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堂姐,现在……付家只剩我一个了。”

    屋内的啜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空气凝滞得犹如实体。

    霍忍冬忽然抬起手,她腕子上的捆仙缚微微散发金光,反射着窗外的月色。

    她的声音清清楚楚:“如果解开这个绳索,我就能带你们走。”

    所有人都是一愣。

    阿梨咬着手指头懵懵懂懂,其他几个女人都是若有所思,甚至面带怀疑。

    只有付春华相信了,她挣扎着坐起来:“仙子,你是说真的?”

    “言必信,行必果。”

    这一夜,无人给她们送饭。只有个色眯眯的男人抹黑想要进来,被霍忍冬一脚踢掉下巴丢出了屋子。

    房间里的女子们全都目瞪口呆,对她更为信服。

    只有霍忍冬知道,多亏了戚慈平日里练剑时的严格。

    *

    月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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