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喜欢就去争取啊。你是我们宗门这一代天赋最好的女修,谁会拒绝你?那必然是水到渠成!”

    霍忍冬被她直白的话惊到:“真的……?”

    “真!绝对的真!”

    这一夜,霍忍冬失眠了。她坐在自己的洞府窗边,托腮望着外头月明星稀,树梢的鸟儿在夜啼,虽然手边摊开一本书册,但目光完全不在上头。

    霍忍冬撑着脸,双眼没有焦距。

    主动争取,该怎么主动?门派中的道侣们,男追女的有,女追男的也有,大多是送情诗、送荷包、送法器、送鲜花。

    戚慈已经元婴境,她不可能送法器,他也绝不会要鲜花。想着想着,她鬼使神差抽出一张信笺,雪白的手指握住毛笔,忍着羞涩,在上面写下一首情诗。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少女的心思纯真炽热,霍忍冬并不是真的要立刻冲到戚慈跟前去送情书,她只是想要抒发心意,留下此刻的悸动。

    情诗的信笺被她好好叠起,偷偷藏在了一本剑谱中。

    快要七夕的某一天,白玉京各大宗门联合举办了一场弟子试炼,擂台决出的优胜者将得到大能指点。

    白玉京最大的广场上,乌泱泱汇聚了好几千人。人头攒动,各门各派的弟子们兴奋地诉说着什么,好像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

    戚慈作为天衍宗派出的监赛长老之一,毫无形象地歪在圈椅里,一条长腿屈起踩在面前的长桌上,双臂敞开搭着,整个人懒懒散散。

    但他分明这副样子了,却还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四面八方都有投来的眼睛,那目光有迷恋、有敬畏、有向往。

    “慈惠道君可是百岁结婴第一人。”

    “天下第一剑!”

    “可是……他长得也太帅了啊,我春心萌动了。”

    身旁女修们的瞩目让霍忍冬浑身别扭,她很想把哥哥藏起来不让她们看了,这一下,就对上戚慈同样看过来的视线。

    有个新词,叫蓝颜祸水。

    霍忍冬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了头。这下搞得戚慈莫名其妙。

    他也没仔细看场上的弟子们嘿嘿哈哈打得到底如何,一直熬到中场休息,忙去少女的洞府堵人了。

    没想到霍忍冬不在洞府里,也不知是跑去了何处。戚慈环顾一圈,见她忘了关窗,于是顺手就将木窗的窗扇合上。

    低下头时,发现有本书册被风吹落在地。他随手拾起,瞥见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一张氤氲着花香的信笺,上头还有熟悉的簪花小楷。只是上面的内容,让戚慈眉眼紧皱。

    这一幕,霍忍冬因为机缘巧合错过没有瞧见。

    那天门派大比结束后,各家弟子都排着队老老实实跟随长老回宗门,只有戚慈扔下天衍宗各弟子,专程过来把她拎走。

    男人身型高大,一身黑衣压迫感十足,而且他表情不妙,有几分阴霾的样子。

    霍忍冬察觉到哪里不妙,想要跑,被他捉住胳膊拉回来:“你站着。”

    “哥哥……”他鲜少有这样冷言冷语的时候,霍忍冬不明就里。

    戚慈深吸口气,两根手指捏着那个信笺拿出来,嗓音低沉:“这情诗,写给谁的?”

    霍忍冬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他下一句又接着说了:“喜欢上门派里的哪个小男修了?叫什么?”声音又冷又硬。

    霍忍冬立即就意识到,他误会了。也是,任谁也不会想到自己身上的。她双手攥着裙角,低头望着鞋尖不言不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