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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许狗栓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来的人不是昨日的官差,而是生面孔。

    而且对方还黑着脸,一副很不好惹的瘟神模样。

    许狗栓的心一下子就冷了半截:“官爷您……”

    “就是你小子想要叫人赎买?”那官差冷笑一声,一把抓住许狗栓的领口,把人像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

    “区区罪民,简直胆大包天!国师大人有令,凡定罪者皆不接受赎买。你不是想出去么,好啊,你也不必等三日后的流放了,我就这带你出去!”

    说罢,一手提了许狗栓,像拖麻袋一样把人往外拖去。他身后又进来另一个面生的官差,也把刘麻子拉了出去。

    两人痛哭流涕、四肢并做,妄想攀住周围的什么东西,但手指被踢了一脚,徒然松开,他们就被拖出去了。

    破烂房门缓缓关上,屋里的几人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只能听见两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官爷饶命,我是无辜的啊……”

    “救命!我不想死!!!”

    尖锐的叫喊配着格外沉寂的房间,让人心寒。

    王大胆虽然骂许狗栓二人狼心狗肺,但并没有希望他们就这么去死。

    然而变故来得太快,他们非但什么也做不了,自己也难以保全。王大胆颓然跌坐在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再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到了午间的时候,那个佝偻着背脊的老仆役又来了,也是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木桶,但里面连稀粥都没有了,而是一桶井水。

    没了那嘈杂的二人,屋里剩下的几个全都非常安静,这种安静甚至有些死寂。

    王大胆叹了口气,打了一碗水给那位母亲:“哎,喝吧。”

    他们腹内饥肠辘辘,然而这里的官差油盐不进,饥饿、困顿和紧张消磨着众人的意志。

    流民母亲瘦弱得没有奶水,孩子因为饿不停哭泣,又黄又小的脸颊涨得通红,淌满了泪水。

    母亲咬牙,打算咬破手指给孩子喂血,霍忍冬拦住了她。

    她从袖中掏出几颗果子递过去:“这是我之前在山里采得,仅能果腹而已,现在情况特殊,别饿着孩子,你快吃了吧。”

    那位母亲再三受她恩惠,眼中蕴含着浓浓的感激,忍不住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磕头:“谢姑娘大恩、多谢姑娘……”

    霍忍冬把人扶起来,又给了王大胆一颗。

    其实这果子不是她口中的普通野果,是一种灵果,叫辟易果。可炼制入药,也可生食。

    两个凡人吃下果子,虽然只是小小一颗也没什么汁水,但效果出奇的好,立刻就觉得有精气神了。

    在场的只有宋瑜懂。

    她们彼此对视一眼,宋瑜小心蹭过来:“姐姐,还是你心善。”

    “能帮一个是一个。”

    宋瑜问:“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霍忍冬点点头,在她耳边轻轻道:“官差们第一天给了稀粥,是确保我们不会饿死。但从今天开始只有水,应该是为了削弱众人的体力,让大家没有反抗之力。”毕竟光这一个将军府就关押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

    没有水,人就会死。但不吃东西,人还能坚持几天,只不过会虚弱不堪罢了。

    武国不需要这批犯人身强力壮,但也不想他们浪费粮食,就是要他们挺住一条命。

    因为犯人不会在这里待很久,早上的那个官差就已经说漏嘴了:三天后会让他们“流放”。

    听起来,流放似乎是要走一段很远的路。

    本来许狗栓贿赂官差并无过错,但错就错在,或许对国师而言,一点钱财收入只是附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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