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姐,打扰了。”宋幻彬彬有礼前去打招呼。

    那位抱着孩子的母亲见着陌生人略惊了一下,下意识抱着孩子往后瑟缩。

    但她看他们三人衣着干净,尤其宋幻还是秀才打扮,便格外谦卑低下:“秀才老爷有何事吩咐?”

    宋幻便指着她脚边放着的几根焉巴巴地野菜:“在下长途车马、略感不适,您采这几株地锦草可治中暑晕厥,不知可否卖给在下使用?”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谁也没反应过来。

    别提那位母亲了,不少流民都凑过来:“啥,臭蕨菜还能治病?”

    “这东西没啥吃口,要不是饿得惨了谁会吃它,没想到竟然还是味中药哩!”

    “刚才,秀才老爷说要拿钱换臭蕨菜么?”

    那位母亲虽傻傻的反应慢,但听了此话,忙捧了那几根草药递给他:“这东西不值钱,俺们只是随便果腹,秀才老爷要尽管拿去!绝不敢卖的!”

    宋幻三人见她心地良善,也不贪财,便也放心下来。

    霍忍冬接过妇人手里的草药:“拿了东西,有买有卖是道理。大姐若不要银子,不然,我和兄长、妹妹替你们看诊,也算是回报一二。”

    众流民哗然。

    寻常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了,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有机会去请一次大夫,都是胡乱用些村里土方,治不治得好看天意。谁想到逃难的路上还能遇到真大夫。

    宋幻这时适时地亮出自己的身份:“家中几代行医,我时常替父坐诊,我这两位妹子也通药理,寻常小病可以治的。”

    说着,他们三人竟然就地坐下,俨然一副要看诊把脉的架势。

    那位战战兢兢的母亲便成了第一位病患。

    霍忍冬伸手搭在她瘦得和柴火棍一样的胳膊上,随后从包袱(实则是储物袋)里取出纸笔、药丸并一包银针。

    “大姐气血两亏,需要好好调理。我先给你施针,再附药方一张。这些草药在野外都可寻,你们稍微注意便可采集一二,不费什么钱。”

    霍忍冬可谓思虑周全,甚至在药方上标注了草药的大概模样,方便以后使用。

    那妇人其实没什么大病,说白了就是穷的,人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自然会渐渐衰弱,最后饿死。

    霍忍冬用灵力替她施针打通经脉,又喂了半颗最低阶的养元丹,那妇人自然觉得好受许多,连连道谢:“姑娘仁心大善!”

    见他们真不是假的,其余人也瞬间蜂拥而至。

    “秀才老爷,也帮我看看吧!我这脚烂了数日,再拖就该废了!”

    “医师姑娘,我家小儿连着几日上吐下泻,可是中了风邪?”

    “我老母亲的咳病……”

    流民们这边太热闹,商队也听见了动静。商队的护卫队也就比流民好一些而已,王大胆厚着脸皮凑过来,略带迟疑:“俺们也能看看不?”

    “自然可以。”

    于是,水泄不通。

    也许是兴致太高,商队一直在水边休息到了天黑,谁也没提要赶路的事。

    待所有人都看了诊,大家又瞎扯闲聊起来,别人问起他们一行人的目的地。

    宋幻还是那套说辞:“此番我进京赶考,妹妹们是去都城做工的。”

    流民们又是七嘴八舌的夸赞,说好家教、好前程,又夸他们兄妹三个菩萨心肠,长得又俊。

    移形换影后满脸雀斑、实在称不上好看的霍忍冬:……也许就是恩人眼里出西施吧。

    又过了一会,阿米三人回来了。他们肩上扛着、手里提着,一看就收获颇丰。

    王大胆有些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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