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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忍冬和戚慈二人跟着宋瑜登上一艘飞行小舟,踏上了前往日月宗的道路。

    小舟是个乌篷船模样,没有单独的船舱,因是半露天的,大家只能围坐在一处。

    “听说过内宅恩怨、真假婴儿,倒没听说杀人炼丹提升修为的。”

    “秋水镇里的修仙世家,什么乌糟事没有,还好霍仙子吉人自有天相!”

    “这邪法……倒是和魔修的做派很像。”

    大家聚在一起,一边吃灵茶一边小声讨论。

    霍忍冬说着自己的经历,表情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似的。

    而戚慈在外人面前表现一向严肃,几乎不苟言笑。他不与日月宗的人攀谈,但又不过分冷淡,就那么守在霍忍冬身旁坐着,既不说话也不离开。

    一条铁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毫不掩饰地宣誓主权。

    日月宗的几人也不是傻子,此时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气氛莫名有些桃色的尴尬。

    因着他堂而皇之的亲近,霍忍冬几乎脸都红透了,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抬头:“你身上有旧伤,刚才没事吧?”

    戚慈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韩家强弩之末,不足为虑。”

    再看他周身,道袍平整,没有一丝血迹,想来身体是无碍的。

    霍忍冬安了心,又低头去擦剑上的血。擦完了落日剑,又顺手去擦他的雷刑剑。外人连一碰都不让碰的傲娇飞剑雷刑,在霍忍冬手里乖得和小鸡仔似的,任由她拿着布巾和刷子正面背面反反复复“嚓嚓嚓”地刷。

    戚慈就一直在旁边支着脑袋默默看她。

    日月宗等人抠脚的抠脚、望天的望天,只有最迟钝的宋瑜后知后觉发现了异常:“你们俩……?”

    戚慈淡淡瞥了她一眼,小姑娘立刻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大,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放心吧道君,我不会说出去的!”

    “……”

    其余几人捂了脸,原本尴尬的气氛莫名多了丝破罐破摔。

    日月宗也在白玉京地界,但因这仙城极大,又有各自的领地划分,他们和天衍宗的距离甚远。

    飞行的日子久了,彼此熟稔后,大家纷纷发现戚慈不似表面看的冷漠,竟然还颇好说话。他身上也没有世家修仙子弟的陋习,对修为低、天资差的人并不鄙夷。

    但大家依然对他恭恭敬敬的,因戚慈虽看上去十分年轻,但到底是元婴期修士,修真界还是以实力为尊的。

    宋幻是宗主长子,他也使剑,但剑术平平,他的法术造诣极高,在剑术一道天赋普通。

    这一路走来,他先是远远看见戚慈的元神法外化身,惊惶不已,又瞧见戚慈在韩宅一剑就杀死金丹,剑意凌然、令人发寒。

    宋幻就又想起了传说。

    人人都听说过,天衍宗有座峰叫溪洞天,溪洞天上有断壁。而崖边,有个一人守一峰的师叔祖。

    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的师叔祖。

    有人也曾想过,究竟是怎样的剑,才能被称得上是天下第一,才能在人才济济的白玉京里脱颖而出,成为天之骄子。

    直到那日,宋幻终于真正亲眼见到这样的一剑,众人在震撼无语中,心中也终于能够勾勒出何为真正所谓的天下第一剑。

    原来便是一剑指天、剑意如虹、洞穿虚妄、再斩妖邪。

    他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上前:“慈惠道君,晚辈最近习练剑术,总有一事不明,可否请道君垂怜解惑?晚辈必感佩在心。”

    宋幻一脸认真地拱手请教,表情诚挚。

    戚慈虽冷淡,但还是掀了掀眼皮,随口问:“哪里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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