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见王玉兰后来的表情。

    她似乎,也听不太见了。

    时岁自己的世界里,她觉得左胸口处的那个东西跳的好快,紧接着她就喘不过气来了。

    「还有,你这段时间究竟去哪里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去陪男人了!」

    「时岁,我每天在医院里面,受这样的罪,你就在外面和男人快活,是吗,你告诉我,你和时媛有什么区别!」

    微微抬眸,时岁抬起手臂轻轻拂去眼框内的泪水。

    她直勾勾看着面前的王玉兰,那张绝美小脸带着些许崩溃。

    「妈,你甚至不听听我的解释,对吗。」

    「照片在这里,事实在这里,你告诉我,还有什么能够解释的!」

    话音落下,时岁觉得自己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语,没必要再讲了。

    她看着王玉兰,她将自己的情绪通通摁下去,最后时岁笑笑,缓缓道。

    「是啊,妈,我就是贱。」

    「我和时媛没区别,你下辈子别生我了。」

    「人生太苦了,真的有下辈子的话,我不想来了。」

    时岁颤抖着将面上的眼泪拂去,她用最后一点力气,将桌子上的饭盒一一打开。

    「这些是我忙了一晚上做的,你要是想吃就吃两口,不想吃就算了。」

    「以后住院的事情我拜托颂哥哥帮我处理,我不会再出现了。」

    语罢,时岁没再多说半句。

    她起身,转身冲着门口就走去。

    寒冬腊月的天,时岁本身穿的又少。

    她一出门,难免打了个抖擞。

    看着面前张灯结彩的街道,还有穿着红色衣服牵着手一起出来玩的一家人,时岁站在街头,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孤独。

    从前时岁也会觉得自己没有家,但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看看王玉兰,就好了。

    可如今,王玉兰也不是她的依靠了,一时间,时岁真切地想死......

    一阵风吹过,毫不留情袭击时岁的单薄身板,她猝不及防再次抖了抖。

    时岁抽抽鼻子,低眼看到了脚尖处的一张小卡片。

    恩格酒吧。

    眸色一暗,时岁弯腰将上面的卡片捡起来。

    随后,时岁摆摆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就去上面这个地方。」

    出租车师傅带着时岁一路往前开,他透过后视镜看向时岁,发觉后面的小姑娘正在不听不停哭。

    回想起方才是在医院门口接的时岁上车,于是那师傅又开口,安慰道,「丫头啊,就算生病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我老婆年轻的时候也生过一场大病,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你还这么年轻,没什么想不开的。」

    闻言,时岁淡淡将眸子从车窗外挪进来。

    她听着出租车司机的话,淡淡笑笑,「师傅您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