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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一,王明慧入了端王府。

    初三,是万知景与方碧渠成婚的日子。

    初四,北军押送北戎战俘三王子进京。

    宽阔的主街之上,两队穿着黑色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斐然整齐肃然的边军押着囚车向皇宫的方向行去。

    道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因边军的气势太过凛然肃杀,百姓皆被震慑,一时之间街道之上寂静无声。

    囚车之内,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上还有血迹的魁梧男子。

    其姿势相当放松,看起来并没有身为俘虏的惊惧不安。

    安阳公主、万瑾澜与方碧渠正立在金华楼的窗前向下观看。

    悠闲的口哨声传来,整条街都更寂静了。

    这位北戎三王子,正坐在囚车中吹口哨。

    有百姓大着胆子往囚车中砸烂菜叶。

    见军爷们没有斥责,越发大胆起来,鸡蛋落在囚车上,破开口的蛋液淋在了北戎三王子拓跋宗的头上。

    鸡蛋液从他蓬乱的发上落下,流进他的衣领内,另人不爽的口哨声也停了下来。

    安阳抱着臂嗤笑一声,“都是阶下囚了,还来讨打,你们说他是不是傻?”

    北戎求亲的国书,就是为这个王后所出的三王子拓跋宗。安阳对此人,天然有很大的意见。

    囚车经过金华楼时,拓跋宗清楚的听到了这一句。

    三人看到了一双如孤狼般桀骜、阴翳的双眸。

    虽然蓬头垢面,却也能看出,头发底下是一张充满异族味道、深邃又立挺的五官。

    拓跋宗神色微眯、紧紧盯着安阳公主,毫不在意的用手将顺着发丝落下的鸡蛋液甩掉。

    安阳公主被这双极具有穿透力的眼睛吓到,回过神找补的冷哼道:“丧家之犬都比你干净。”

    囚车向前驶去,拓跋宗的视线却紧紧盯着安阳,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仿佛是一头凶猛的野兽,紧紧的锁定了她,要伺机而动,如附骨之蛆般,让安阳想忽视那种感觉却始终没法做到。

    万瑾澜道:“公主日后防着些,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方碧渠附和的点头,那双眼睛,真是让人太不舒服了。

    安阳嘴硬的冷哼:“他一个阶下囚,还想在大魏翻出什么花浪?”

    万瑾澜没说话,但她明白,三王子是俘虏,但不是普通俘虏,大魏会用他与北戎做买卖,他不会一直都是俘虏。

    三人刚出金华楼,还没上马车,便被人拦了路。

    护卫警惕的拦在前头。

    陈从柏的眼睛通红,以看仇人的神色看着安阳和万瑾澜,眉骨上还有青筋鼓起。

    “你来作何?若是因为职务被撤,被赶出禁军队伍,那没错,你找对人了,是本公主做的。”

    陈从柏语气艰涩,“嘉娘的死,是不是你们做的?”

    万瑾澜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安阳,难不成她为了出气,将张嘉杀了?

    安阳疑惑后反应过来就是大怒,“你当本公主是什么人?你与我有仇,她与我何干?我犯不着收拾她脏自己的手。”

    “你母妃呢!”陈从柏椎心泣血的质问。

    安阳公主对此事一无所有,也不知此事与她母妃到底有没有干系,但以她对她母妃的了解,母妃应当不会做这种事。

    她的迟疑,在陈从柏看来,就是心虚。

    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他的背影,仿佛都刮着带着恨意的风。

    安阳看向两人,“我回宫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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