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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王的封地里,道士一向不少,有真的,也有像入世观二当家当年那样混饭吃的。

    因为嘉靖崇道,徽王就要表现得更崇道,所以不管真信假信,他必须对封地内的道士们高看一眼。

    所以当几个外地道士悄悄混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人能察觉。

    何况这些道士也不惹事,专门挑偏街陋巷,城边近郭之地活动。无非给老百姓驱邪避灾,混口饭吃。

    一个道士正在给一户人家三岁的孩子驱邪,这孩子最近精神不好,常做噩梦。

    家里虽不富裕,但好在这道士要价也不高,给顿饭吃就行。

    比画了一阵后,道士摇头叹息一番:“没事了,喝了符水,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转,唉,可惜可惜,先天不足啊。”

    家长自然是十分关心的:“道长,我这孩子足月而生,家中虽不富裕,但也没亏了娘子吃食,怎会先天不足呢?”

    道士先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在孩子家长反复追问下,才不得已长叹一声。

    “说这话是为贫道惹祸的,但看你一家如此实诚,贫道也不忍隐瞒。

    看你娘子,这是又有身孕了,贫道也不忍再造孽。你孩子可是被徽王的人取过含真饼吗?”

    男主人赶紧关上门,声音也小得像蚊子一样。

    “道长说得不错,确实取过。不但我的孩子,这城里城外,谁家孩子没被取过呀?”

    道士问道:“就没有偷偷生孩子,不让人知道的吗?”

    男主人叹气道:“徽王命令,谁家孩子出生,都必须要请稳婆。而且必须用徽王指定的稳婆。

    那都是徽王府发了证的。谁敢不请稳婆,或是用无证的稳婆,被徽王知道了,那是要有杀身之祸的。

    前院张家媳妇早产,稳婆没到孩子就生了,那稳婆咬定是故意不去请,张家差点被抓,花了不少钱打点才幸免于难啊。”

    道士摇头叹道:“孩子口中的血块,有的有,有的没有,乃天然之物。

    本来片刻之后,也就化为血水,或吐或咽了。可这强取含真饼,却是有伤先天之气。

    想那初生婴儿之口,何其娇嫩,若要将血块完整取出,必然将手指深至喉咙。

    人手日触万物,实乃人身上浊气最重之物。孩子尚未得一口母乳,先受人间浊气熏染,必然先天不足啊。”

    男主人很悲愤,但也很无奈,因为先天不足总比全家死光强,人在徽王地,不得不低头啊。

    道士小声说:“其实此事倒也不是无法破解。你以后还要生孩子的,总不想一直如此吧。”

    男主人一愣:“道爷请指教。”

    道士小声道:“若以后如果有人偷偷问你,徽王的稳婆到你家来是怎么取含真饼的。

    你就说稳婆从你家孩子嘴里并未拿到嘴里的血块,而是拿了胎盘的血冒充的。”

    男人有一愣,犹豫道:“这样说能行吗?万一被人知道了……”

    道士笑了笑:“稳婆上门,一般是几个人?想来是孤身一人吧。”

    男人回忆一下:“确实都是一个人,据说取血块、敲鸡蛋,藏血块,都是绝密的手法,从不让别人看到的。”

    道士笑道:“那你怕什么?死无对证的事儿。就是被别人知道了,怀疑的也不过是稳婆作弊。

    徽王就是要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来啊。当然,如果没人问你,你也犯不上四处去张扬。

    问你之人也必然是一人,不会是大庭广众的。万一他说出去,你同样可以不认账的。”

    男人迟疑道:“若我这么说了,我下一个孩子出生时,就不用再被取含真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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